乔然算是明白了,有人破坏镇妖塔是其一。绯家为保地位,不想宗门收回镇妖塔,即使封印松动也不愿求助宗门这是其二,种种原因造成了后面的惨事。
她极力劝说绯沣:“就算没有这塔,绯家的地位也无可撼动!留下这塔才是祸事一桩啊。”
“你怎么就肯定塔会破?绯家镇守镇妖塔几百年,坚固的很。”他忽然板起脸,道:“绯家的兴旺更重要,我不能让绯家败在我的手里。”
“况且镇妖塔有护塔大阵守护,还有上仙亲手布下的封印,不过就是封印松动罢了。我已经跟你几位叔伯商量,过几日在后山举办一场祭祀,再为封印加固,也就不用担忧了。”
绯沣没想到这个从来与自己是一条心的女儿,会在这件事上反驳他,见她还想说什么,绯沣抬手制止,“行了,你不用再说,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过几日的祭祀你和我一起去。”
乔然自知无法劝说,只能按捺下内心的焦急。
......
三日后,绯家举行祭祀大典,将地点设在后山。明为祭祀,实则是为了加固镇妖塔封印,封印松动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只会传的人心惶惶。
乔然已经与兰绪商量过,如今前有赵白锦想要破坏镇妖塔,后有绯沣隐瞒封印松动的事。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传信到宗门,让宗门出面方能保镇妖塔安全。
可问题是她既不知道宗门在哪里,又不认识宗门的人,她要怎么去报信呢?
已经过了千年,兰绪也忘记宗门有哪些长老了,传信去宗门的灵蝶需要方位,这个兰绪就更不知道了。
两人互相叹气一番,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下来。
今日有更重要的事,便是加固封印。
为了瞒过大家,绯沣还特意请来了大巫师主持祭祀,好保符溪风调雨顺,保绯家运势顺通。
绯老太太一听说是为了符溪好的事情,嚷嚷着也想参加,添一添福也是好事。
王君云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连忙劝解她,后山山路难行,她身子骨不好,万一一个磕磕碰碰,大家还得照顾她。
绯老太太只得作罢,直唠叨自己老了,什么都做不了。王君云又是一番安慰赔罪。
一大早祭祀的队伍就已经陈列在侯。
乔然早早地来了,只是她看着队伍旁边站着的赵白锦,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跑去寻绯沣,绯沣正在大厅安排祭祀事宜,看到乔然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不悦地问:“什么事情着急忙慌的,你是大小姐,要注意仪态!”
乔然放下裙角,刚刚跑的太急,怕被绊倒,所以是提着裙子跑的。
看到大巫师也在,她恭谨地行了一礼,大巫师看到父女俩有话要说,识趣地先行告退。
见他走了,乔然才走上前询问绯沣,“父亲,为什么祭祀会让赵表弟去?”
这是正统祭祀,一般只有正统嫡出才能参加,赵白锦不是绯家正统血脉,理应是不能参加的。
说起这个绯沣也觉得奇怪,“这是他自请要去的,说是自己父亲刚去世,想祭祀为父亲祈福,也为符溪百姓积福气。”
“所以您就相信了?”
绯沣看向乔然,“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对白锦这孩子有意见?”
话已经说到这里,乔然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说白锦就是那晚夜闯后山之人?”绯沣不太相信,“他的武艺我是知道的,三脚猫的功夫,连修行一道都没有踏入,怎么可能是他?”
虽说他也奇怪赵白锦为什么想参加祭祀,一般这么大的孩子,玩儿心都重,都不喜欢参加那么枯燥乏味的祭祀。
乔然语速很快,“武功修为可以隐藏,他闯后山失败,便想通过祭祀进入后山。”
绯沣扬眉,对绯颜今日的妄加揣测不敢苟同,“你这说的就更不像话了,他千方百计进后山做什么?”
“我......”说什么呢,难道直接告诉他,赵白锦妄图打开镇妖塔,放出妖魔?可他图什么呢,协助冥界二殿下造反,统治天下?
说出来她就会被当作傻子拉出去了。
乔然只能告诉他,“我那晚亲眼所见,他穿着一身黑衣正好与我碰上,还将我撞翻在地,我绝不会看错!”
绯沣凝神,有些意外,“你当真碰到黑衣人了?之前怎么不说?”
“我也是之后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再说没有证据,说了也没用。”
黑衣人的事情,绯沣是相信她的。可说那黑衣人是赵白锦,他还是持怀疑态度,“若他真的是那贼人,为何搜身时没有查出来伤口?你可别告诉我他有大神通,能迅速恢复伤口。”
说到这里,绯沣也明白了,多半是赵白锦哪里惹到了颜颜,他耐心地劝解一番:“你怎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凡事不要将人想的太坏了,我看白锦这孩子很不错,也孝顺,是个可塑之才。”
乔然:“......”说来说去您就是不信就对了。
多半是被他那副白白嫩嫩的脸蛋给骗了。还有他那张善变的嘴脸,怎么对其他人就那么温文尔雅,对自己就是大灰狼要吃人一样?
阻止赵白锦参加祭祀的事失败,乔然便只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不让他捣鬼。
于是长长的队伍里,乔然与赵白锦并排骑着马,乔然的眼神时时刻刻在他身上,人群中的流言更深了。
赵白锦无法忽略那道诡异的目光,他侧过头,看向乔然,“我若是你,便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