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江手里的搜查令,周年恒沉着脸看向深水埗警署的署长。
可那位60多岁的鬼佬署长也不回答,只是耸了耸肩,示意搜查令是真的。
其他人不知道原因,李长亨不由看向爱德华和亨特几人。
就见他们笑着对自己点点头。
李长亨顿时明白,自己前几天提议的找死要钱,又快退休的人顶锅的事,这群英裔差佬已经在做了。
既然搜查令是真的,那不管周年恒有多大势力,都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阻止蓝江和他进房搜查。
蓝江嘴角一笑,转身对身后的二十多个手下喊道,“给我进去搜,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和可疑的人”。
“yes,sir”。
这年头的差佬,就是拿着合法证件的矮骡子。
要是自己长官拿捏不住周年恒,这群人肯定会很老实的搜了搜,做做样子就算了。
可蓝江一上来,就指着周年恒的鼻子,警告他别说一套、做一套,跟来的差佬哪里还不明白蓝江这是来真的了。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周年恒对他们这些底下的警员,离的太遥远了。
而蓝江就算事后要倒霉,也能在倒霉之前扒掉他们身上的警服。
再说,蓝江也不可能不带心腹过来。
有火爆、牛油和几个跟着蓝江好多年的手下带领,一群人分成三组,径直冲进了周家别墅。
还真别说,周年恒这家伙真不愧是去英格兰留学,甚至工作了十几年,才回到香料港的有钱人。
至少周家大宅不仅中西结合,还有点米国佬一位求大,求宽敞的风格。
搞的暂时还住在半岛酒店的李长亨,都有点想趁机买下这栋别墅,甚至可以称呼为庄园的房子。
火爆作为亲自和蓝江一起,策反了周山手下三个小混混的经手人,有这三天的时间,也大致知道周山一伙人躲在庄园什么地方。
在颜同装作不爽的样子,吩咐手下盯着他们这些搜查的人员时,火爆装模作样的随便查了查大厅,就径直扑向后院一座二层小楼里。
撞开房门后,火爆故意放慢了点脚步,看着周山慌乱的冲进房子内的书房,在巨大书柜上拉下机关。
藏在书柜里的几公斤花生大小的面粉丸子,直接落进书柜底下一座大缸里。
让跟着进来,或者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的人,轻易看到大缸冒出一阵水泡。
“扑街,这混蛋把面粉丸全倒进硫酸里了”。
“唉、唉、唉”。
颜同一脸怒容的指着说话的牛油,“说话小心点啊,小瘪三。
我们只看到什么感冒药,咳嗽药之类的东西,被倒进了大缸里,哪来的面粉丸,对不对?”
颜同的手下立马附和起来,“没错,没错,我们看到的和颜爷说的一样,这世界上的丸子那么多,谁说就一定是面粉丸之类的违禁物品了?”
站在一旁看着的李长亨顿时差点都笑了出来。
颜同这老鬼真不愧是货真价实的混蛋。
和手下们左一句面粉丸,右一句违禁物品。
等于直接告诉在场的人,周山销毁的就是面粉丸。
这次就算没法定罪周山和周年恒,周家在香料港的名声也差不多和跛豪这些人一样臭不可闻了。
而且周年恒还不能怪颜同,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和鼓励的眼神,期望颜同能压住蓝江,让他没人再搜查下去。
五大三粗的火爆,却出人意料的接话道,“就算被流酸化了,这几公斤的丸子,也不可能全化学反应到什么渣渣都没有吧?”
这下所有人的表情都怪异起来了,颜同看着猛给自己打眼神的周年恒,然后看了看被费兰奇挡在身后的李长亨。
见李长亨没表示,这才眯着眼睛对火爆嘲讽道,“你这种大老粗还知道化学反应?”
说完,又对自己手下说道,“阿森,帮我找找鉴定科的刘警官,让专业人士来告诉大家,结果是什么?”
很快,刘警官就出现在小楼的窗户边,“这种经过流酸浸泡过的液体,确实有可能检验出面粉丸的成分”。
“哗啦”。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喧哗和吸气声。
可刘警官随后又继续道,“可按照我的专业知识来判断的话,除了面粉丸,至少还有十几种药丸,能化学反应出相同成分的液体。
所以,仅仅以这缸未知液体来判断,是否有问题是不够的”。
周年恒和周山这下瞬间送了口气,只要不是罪证确凿,一切都还有打官司的机会,而且就算名声受损,总好过儿子被抓、坐牢吧!
颜同脸上露出得意、猖狂的笑容,心里却在打嘀咕,蓝江这混蛋千万别搞砸了。
而李长亨看着脸上没任何焦急、不安表情的蓝江,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有后手。
“那就没办法了”。
蓝江一把脱掉身上西服,挽起衬衫袖子。
伸出白皙的手臂对众人说道,“好歹我也练过十几年的铁砂掌,我就不信前后也就两、三分钟而已。
这流酸里不会留下一点还没融化的面粉丸”。
“你疯了,探长”,牛油一把拉住蓝江,“这可不是开玩笑,更不是滚油锅的江湖把戏。
犯得着为了个卖面粉丸的读犯,还有强监犯就搭上自己一只手,还有远大的前途吗?”
“你不懂,牛油”。
蓝江正色的想周围的人扫视一圈,“上个月红磡老婆婆、孙女被人灭门的惨案,很可能就是某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