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劳烦让几个弟兄帮我找找小长毛,方才她抓伤了谢大夫人就冲进那边的林子里了。”
德子觉得晏三小姐很对他胃口,都是洒脱的人,当下就叫了几个兄弟,往林子里去找了。
“小姐不嫌弃,这个是属下自己打的山羊剥的皮子,啥都不管,就是暖和,您先披着,别凉着了!”
“多谢。”
晏欢接过德子送过来的山羊皮子,不嫌弃的披在了身上,给大家说了声辛苦,领着人收拾了一下现场,转身去和高嬷嬷她们汇合。
高嬷嬷回来不见人,又见马车夫被人打晕,正急得要落泪,几个丫鬟纷纷自责着要去找晏欢,此时见人好端端的回来了,不由喜极而泣!
高嬷嬷看见晏欢身后一众彪形大汉,不由变了脸色,“这…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晏欢笑着回头,指了德子道:“这是自己人,德子,高嬷嬷不必惊讶。”
自己人……高嬷嬷笑容僵硬的点头,什么时候小姐的自己人多了这么多壮汉,她真怕传出去,傅家会不会有什么心思。
小长毛很快被找回来了,是被段安提着后脖子,四脚在空中狂蹬,晏欢忙讲她接了过来,小家伙立刻把脑袋埋进了晏欢的怀里。
“好了好了,咱们也赶紧启程吧,晚了回去,怕路难走。”
晏欢就这样回了田庄,第二日用过午膳才慢慢悠悠的回了京都。
一进京都,谢家大夫人的事儿就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说那谢家大夫人浑身恶臭的被抬回府的,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栽进了粪坑里!”
“听说如今还人事不省呢,也不知道还活不活得了,啧啧啧……”
“这大雪天的,山上白茫茫一片谁知道下面是什么,这人背了什么事都有可能!”
马车里,晏欢尽量保持自然,不要让自己的心情看上去过分愉悦。
要杀一个人很容易,可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就要费点脑子了,这樊蕊儿经此一事,只怕在京都是抬不起头了,这对一向拔尖儿要强处处争强好胜的樊蕊儿来说,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谢家府邸。
樊蕊儿躺在床上,双目木然,谢明安对郎中拱了拱手,借着送郎中出去,这才大口的吸了两口气。
“晏…欢!”樊蕊儿一双手紧紧攥成拳,眼底是深深的恨意。
丫鬟隔着帐子也还能闻到一点难以描述的气味,纷纷垂下头,放慢呼吸。
而此时已经回了府的晏欢正端着红釉海棠纹的小碗,轻轻的啜了一口鲜美的老鸭汤。
冬日里喝热汤是再合适不过了,冰凉的手指抱着暖和的碗,吸一口热乎乎的汤汁下肚,整个人都得打个激灵!
一连喝了两碗汤,晏欢这才放下了碗。
高嬷嬷让人打了热水进来,服侍晏欢烫脚,“母亲明儿回来?”
高嬷嬷点头,“是,夫人明儿就回来了。”
“嗯。”
晏欢点头,转而问起腊八节给傅家的节礼。
“夫人先头就吩咐过了,到时候田庄上送来的板鸭和腊肉,糯米和香酒都有,通通拣些好的送过去就是。”
这边正说着话,外面就响起银珠的通禀声:“小姐,二小姐过来了。”
晏珍穿了竹青色的烫金马面裙子,上面是鹅黄色的立领短袄,头上插了根素净的银簪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今儿太阳打东边出来了?”
晏欢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手上的礼单。
“三妹妹这话说的……”
“打住。”晏欢冷冷的开口,“这儿没有外人,你我也不必逢场作戏,你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直说好。”
晏珍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暗骂晏欢不知好歹,自己想客气点她还不领情。
“三妹何苦这般,你我到底是亲姐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若是再说一句弯弯肠子的废话,我就让人把你绑了送去四方院子唱戏去,什么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我要打我就得给她折得明明白白的,连什么连?”
晏珍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打颤……“晏欢!”
“对,就是这样。”晏欢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吧,何事?”
“既然妹妹不想和二姐多说,二姐就长话短说了,我可告诉你,那傅大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可是……”
“可是什么?”
晏珍咬咬牙,一口气道:“,昨儿我的丫鬟出去买胭脂正巧遇见他和百花楼的老鸨勾勾搭搭,你可别怪姐姐我没提前告诉你,这不是门好亲事。”
晏珍竟然知道傅玄去过百花楼?还如此笃定,晏欢看着她眉眼微动。
傅玄行事可不是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巧就被晏珍的人看见了,那就是说,是晏珍派人去查傅玄的。
什么人会莫名其妙去查别人呢,一则是对那人好气,想了解他的动向,二则是对那人有动机,必须知道他做了什么在做什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谎话。
想到这里,晏欢心下一冷,晏珍这是想做什么……
“多谢二姐关心,只是男人花天酒地再正常不过了,傅家大少爷又不是圣人,去百花楼又如何。”
晏珍闻言傻眼,晏欢竟然是这副反应,不应该啊!她不是一直眼里容不得沙子吗,既然知道傅大少爷不是什么好人,又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晏珍眨了眨眼,干瘪地笑了两声,“三妹……”
“银珠,送客,二姐若是闲来无事,还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