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驸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金德曼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多彩。
着急,慌乱,无奈,以及……尴尬。
对于大唐征讨高句丽一事,金德曼是无比支持的,而在程咬金派人来金城求援的时候她也是高兴的,更是准备举国之力相助,但奈何,这个国家能做主的人并不是她。
如今,这本不是她种下的因,但所结出的苦果却要让她来尝。
“误会?哼哼……”敲了敲椅子扶手,姜云明冷笑了一声。
“不错,此次我大唐出征高句丽是因为在长安的火药署发生了失窃,而依据调查这窃取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高句丽的使臣,这才导致了这次战争的发生。”
“虽然初衷并不是为了你们,但如今大唐灭掉了高句丽,这对于你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谁都知道新罗苦于高句丽和百济的联合打压已经很长时间了,此番高句丽已经灭国,百济也即将步入高句丽的后尘,这会让你们以后高枕无忧。”
“善德女王,关于这一点,你不反对吧。”
金德曼一脸苦笑,但形势比人强:“姜驸马所言极是。”
“那么,敢问善德女王,为何在城外那近十万大唐将士达到长口之时,您却回拒了他们支援的请求呢?”
“是新罗觉得高句丽已灭就不需要估计大唐了?还是你们一早就打着让高句丽和大唐两败俱伤的想法?!”
随着话题的深入,姜云明的声音越来越高,而最后一句话甚至让金德曼以及新罗的满朝文武都慌了起来。
“姜驸马,你误会了,并不是我新罗不愿意驰援大唐,奈何我们实在是……”
金德曼急急地开口,想要“解释”一下新罗不出兵相助的原因,但却被姜云明直接打断。
“善德女王!”姜云明站了起来,看了看那些神色慌张的新罗大臣,慢慢踱步到台阶之下,直视着上面的金德曼。
“究竟是不能援助,还是不想援助,这一点你我,甚至是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虽然久居长安,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明明一切都明了但却百般解释意图蒙混过关的事情。”
“记住,我不是大唐太子太子孔颖达和李纲那种老酸儒,我做事,向来都不管什么仁义道德。”
“我父皇早已启程回长安,懋公大总管正朝着百济推进,在新罗的汉人皆由我一人说了算。”
“对于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我深切怀疑你们新罗作为大唐的从属国已有不臣之心。”
“明日日暮之前,我希望你们对此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等到话说完的时候姜云明已经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那被新罗人认为是禁忌的台阶之上,与金德曼平视相对,然而姜云明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让金德曼显得弱小又无力。
“记住了,我不是那些讲究什么中庸之道的儒家士子,我只知道犯了错误就要受惩罚,你们不仅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要对我大唐近十万将士苦守长口给出合理的赔偿。”
“三林,我们走!”
“且慢!”事到如今,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事儿已经不是和稀泥就能混过去的了。
万般无奈,乙祭终于站了出来。
与此同时,站在大殿门口的侍卫似乎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直接将殿门关闭了起来,惹得朝堂众人一阵慌乱。
“哦?这位是……”
“这位是我新罗的执政大臣,乙祭。”
“哦?这么说,这新罗是你说了算了?”姜云明轻笑一声,但随即摇起了头,那样子显得很是遗憾。
“怎么,姜驸马认为我没有那个能力?还是觉得我所做都什么不妥之处吗?”
乙祭眉头一皱,作为新罗的三朝元老,他对姜云明这种态度很是不爽。
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形势比人强。
“新罗的国政,我一个大唐臣子没有什么点评的权利,更没有什么干预的权利。”姜云明说着看向了乙祭身后的金德曼。
“善德女王,这乙祭今日这么做,你也是同意的了?”
“乙祭是我新罗的执政大臣,自然代表的就是我新罗了。”
很不情愿,但金德曼没有任何的办法。她继任王位不过一年有余,而且作为一个女子,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可言。
啪,啪,啪。
“好,好,好。”姜云明连连拍手,转身回到了之前金德曼让人赐的座位上。
“这执政大臣让人紧闭大殿正门,看来是不舍得我离去啊,那我便在这金城皇宫内住上一晚便是。”
“不过乙祭大臣,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讲明,本人仅带了一名护卫就来了这金城皇宫,日暮时分若是没有回到金城之外的营地……”
“那么,金城的城墙和百姓遭殃可莫要赖到我的头上啊。”
“哈哈哈哈!”
这下子,乙祭是彻底慌了起来。
自古以来,执政的大臣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中原如此,其他的国家亦是如此。
这乙祭也是一样。
在大唐搅风搅雨的姜云明早就已经被周遭的国家所知晓,而姜云明的身世和经历以及受宠程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乙祭看来,正值及冠之年的姜云明正是人生的上升期,开国郡公近在眼前的他肯定是不会狠下心和新罗死磕的。
更何况,姜云明是大唐的驸马,是唐皇最疼爱的长公主李丽质的驸马。
才刚刚和李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