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薛小瓶是个聪明的人,稍一点拨便能联想到,在她背后捅刀子的是柳丞相,结果偏还要通过云清的嘴说出来。
经由他人嘴说出来的,薛小瓶未必会信,反而是她自己醒悟过来,才更刻骨铭心,对柳丞相的恨意也会加深。
所以云清当即便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明言告知。
“本宫这番话什么意思?你实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接受。此番同你说这些,本宫却是好意,你诬陷本宫在先,该受的惩罚也受了,本宫没有必要对你多加折磨,只是不忍心看你日后再被欺骗,落得个比现在还要惨的下场罢了。”
说完,云清作势要走,薛小瓶伸出手来,试图去拽她的衣裳,好在云清反应快,立即后退两步,躲开了她的拉扯。
兰采怒气冲冲,上前一把钳制住薛小瓶的手腕儿,力道之大,疼的薛小瓶哎哟哟直叫唤。
“放开我,快放开我!”
她越是这样说,兰采手上的力道便越大。
薛小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得已跪在地上,对兰采求饶:“放了我吧,疼死我了。”
云清看了兰采一眼,兰采这才松了手。
薛小瓶抽回自己的手,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兰采再一次对她出手,指不定身上哪儿就断了。
在这大牢之中,无人关心她的死活,要是有个好歹的,她还怎么报仇?
她依稀记得柳倩倩对她说的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硬碰硬,面对牢中狱卒是这样,面对云清的时候也要如此。
奈何她刚看到云清出现的时候,心中升起的只有恨,怒火一时没控制住,说了太多难听的话,现在兰采一出手,差点儿折断她的手腕儿,薛小瓶瞬间清醒,也顿时安静了许多,摊在地上,低着头,不再看云清。
云清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你仔细想想吧,你之前对本宫的诬陷,若本宫真的出事儿,除了你,还对谁更有利?”
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薛小瓶在牢房,内心备受煎熬,脑中不断回忆刚才皇后娘娘的话,半晌反应不过来。
是谁?究竟是谁在背后捅刀?
柳丞相?不不,不可能是他,柳丞相言明是为了帮她,才会冒险帮她出了主意,只不过事情实施起来没有想象的顺利,不知为何自己落了难,但绝对不会是柳丞相做的。
若是柳丞相,当初他又为何帮她?
否决了柳丞相,薛小瓶想不出任何其他的人,在后宫之中,能够和她“同仇敌忾”的,无一人,又何谈在她的背后捅刀呢?
她正在这儿纳闷着呢,柳倩倩来了,还给她带来了一些饭菜,自然比牢房里的饭菜好的多。
一见到饭菜,薛小瓶哪儿还顾得去想云清的话,狼吞虎咽的便吃起来,丝毫没有当主子时候的那份优雅和规矩,看的一旁的柳倩倩一脸厌弃,还刻意拉开了同薛小瓶之间的距离,唯恐对方身上的异味殃及自己,更不想和对方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
“娘娘,除了饭菜,下次多带一些水果和糕点吧,我还可以放着,你不来的时候吃一些,也免得在吃着牢里那些脏污的东西,简直令人恶心。”
薛小瓶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对柳倩倩要求。
“哦,好。”柳倩倩表面答应,心里却厌恶至极。
一个身在牢笼里的人,竟还有底气和本宫谈条件,要求本宫!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本宫才懒得来看你,倒不如早些死了好。
薛小瓶终于吃完,胡乱的用手摸了把嘴,把食盒推向柳倩。
柳倩倩用绢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对着水秀摆了摆手,水秀把食盒拎走。
那边的薛小瓶,嘴里还有一大口食物在咀嚼,看起来狼狈至极,一边咀嚼,还一边含糊不清的对柳倩倩说:“刚才皇后娘娘来过了。”
说这话,把饭都给喷了出来,柳倩倩越看越觉得恶心,又往旁边走了两步,更大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唯恐她把嘴里的饭菜吐到自己身上。
这个薛小瓶,到底出身低微,从小就没有良好的教养,饶是进宫当了妃子,依旧如此举止粗鲁,平日里倒没怎么看得出来,也因为柳倩倩鲜少和她打交道,不过现在薛小瓶被打入牢房,倒是现出了原形。
想必她在没有入宫之前,当县令女儿的时候,便是这般举止粗鲁,毫无形象可言。
也不知当时太后怎么选的人,竟让这样的女子入宫!
“皇后娘娘?她来做什么?”柳倩倩忍下恶心,问道。
薛小瓶又咀嚼了几口,终于把饭菜咽下去,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儿:“说是要点拨我,告诉我,有人在背后对我捅刀子,让我提防旁人,但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谁会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因为我除了跟她结仇怨之外,倒也没和谁真的过不去,谁会暗中算计我?娘娘,你觉得会是谁?”
柳倩倩一听这话,心中有些紧张。
在薛小瓶背后捅刀的,不正是她和柳丞相吗?
她生怕薛小瓶回过味儿来,一个人在牢房里琢磨云清的话,急忙说道:“那个女人说的话,十有**都是假的。她把你害到这种地步,还不甘心,还要让你胡思乱想,心理上备受折磨,她说那些话的目的,不就是让你怀疑身边的所有人吗?”
“你现在本就身处险境,身边朋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