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堆起笑脸:“母后的话,儿臣记住了。母后,眼看便到晌午了,儿臣就不多加打扰了,陛下说午膳要在椒房殿吃,儿臣快些准备才是。”
太后点头:“对对对,多一起用膳,增进夫妻感情,早些抱孩子,快去吧。”
云清逃也似的匆匆离开,出了慈宁宫,肩膀一垮,重重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膛,脸上才有了为难之色:“老人家这么早就催生,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还没一撇儿呢?”兰采都看不下去了,替主子着急,“娘娘,这后宫之中,不着急要孩子的,也就只有您了吧?其他的妃嫔,都恨不得能被陛下宠幸,怀有身孕,奴婢觉着,以后太后只怕要常常催生了。”
云清很是无奈,很是发愁,边往回走边寻思:“不行,不能总是我去听训,次数多了以后,见我还不开窍不上道,老人家必然会生气的。”
“那要不把这事儿跟陛下说说?”
兰采提议。
云清看着她,点了点头:“好主意,他的母亲,他自己搞定,反正本宫是没法子。虽说能编理由拖延,一次两次可以,要是拖的次数多了,老人家肯定生气,倒不如让陛下自己去和老人家解释,就算太后生气,那也是朝陛下发火。对,就这么办,兰采,你真是太聪明了。”
回到椒房殿,有宫人来报:“娘娘,五王爷求见。”
云清一愣,想起昨天与五王爷在坊间相遇,本说好一起去画舫,结果临到上船的时候,楚文宇却突然变了卦,匆匆离去。
今天过来,以他的性格,只怕是来道歉的。
“让他进来吧。”
楚文宇在门外忐忑,生怕云清因为昨天的事儿生气,闭门不见,在得知她肯见自己,松了口气。
进了屋内,见到云清,楚文宇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我……”
“五王爷不会就因为来道歉,特意跑一趟吧?可原本你也并未做错什么事情。”
“怎会没有?出尔反尔,便是我犯的最大的过错,只怕是扫了皇后的兴致,若是皇后不在意的话,要不咱们约改天?”
云清看着他,心里寻思,五王爷莫非不知道那个画舫是谁开的,竟还想去。
“昨天听五王爷那话的意思,那家画舫你早就去过?”
楚文宇点头:“去过几次。”
“五王爷觉得,那画舫相比其他的店铺,有何优势和吸引人的地方?”
楚文宇想了想:“装潢上,在京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饭菜也算上乘,客人多数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要么就是非富即贵的。这些人的特征是不缺钱,越是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无论饭菜多贵,他们都趋之若鹜,不想落人下风,成为异类,所以但凡去的人多了,便能吸引更多的权贵富商前往。”
云清给了个精辟的总结:“简单来说,这就是为富人们,为当官的,开了一个画舫,丝毫没有老百姓什么事儿,对吧?”
楚文宇不否认,点了点头。
“本宫以为,五王爷是个节俭之人,像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应该不会常去,毕竟不是那种过于看重身份和地位的人,只要饭菜做得好,价格合理,去哪儿吃都一样,不知五王爷昨日为何非要带本宫去画舫,可别说是为了让本宫长见识那话。那画舫虽说装潢独特又富贵,在京城数一数二,可相比皇宫,到底还是逊色不少。”
在云清真诚的目光之下,楚文宇也不得不说出心中的想法,他不想骗云清,坦言道:“那家画舫,表面上背后老板是个女的,叫沈艳艳,无关权贵,但实际上,在她背后出钱开画舫的,则是柳城相府的幕僚朱权,但是一个幕僚不会有那么多钱,所以真正出钱的,实际上是柳丞相。”
看吧,楚文宇果然什么都知道,那他带自己去画舫目的是什么?
她又听楚文宇继续说道,“我带你去画舫,除了想告知你这些之外,也希望你能够从中找到不利于柳丞相的罪证,或许这对于你对付柳丞相,帮助陛下,有重大作用。”
云清一听,原来如此。
“五王爷这番好心,本宫心领了。本宫会让陛下好好详查,至于昨天五王爷有事突然离开,不必有任何抱歉之意,人之常情嘛,况且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不用介意那些小细节。”
“其实不止昨天,今后如果还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五王爷有事情就赶紧去忙,千万不要因为本宫的身份有所介怀,本宫喜欢坦诚对人,敞亮办事儿,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楚文宇听她说的这般豪爽,不由得笑了。
“五王爷笑什么?难不成本宫刚才的话,有不妥的地方?”
楚文宇摇头:“我是觉得,在这宫中,皇后娘娘就是一颗奇珍异宝,总能给人很多惊喜。”
云清也笑了:“能给惊喜最好,不是惊吓就行。”
两人相视,笑得更欢了。
云清看了看楚文宇的腿,说道:“之前本宫说过,让五王爷不要放弃希望,你的这双腿,除了宫中太医之外,五王爷是否派人在坊间遍寻名医,或许真的有人能够治好这双腿。”
说完这话,云清立即就后悔了。
楚文宇残疾了这么多年,身为当事人,他是最希望能够把腿治好的人,自然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寻找大夫,用尽各种方法来诊治,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落下残疾,无法站立行走。
她刚才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