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就不打算为陛下生一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吗?”
小桃这话,问到了覃贵人的心坎儿上,使得她喂鱼的动作一顿。
覃贵人虽然在后宫之中不争不抢,也不想参与到那些尔虞我诈,暗流涌动中,但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以让其在后宫做个伴儿。
这样一来,即便她身边没有朋友,没有宠爱,也没有关系,至少她还有孩子。
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参与到夺嫡之争之中,只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但她也知道,若生的是个皇子,夺嫡之争不可避免,因为即便她与她的孩子无心去争,其他的妃嫔与皇子,也会把她的孩子当成对手来对待,如此,那岂不是她亲手把孩子置之于危险之中?
正是因为顾虑这一点,所以,她迟迟迈不出这一步,更没有办法去主动争取陛下的宠幸,往日里也刻意逃避这个问题。
如今,小桃正面提及,让覃贵人无法不面对。
算起来,她入宫也有两三年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虽因为她的不惹眼,让旁人懒得嚼舌根,但这种事情,唯有当事人自己在意。
或许是看出了主子的纠结,小桃在一旁鼓励:“娘娘,奴婢觉得,只要您与皇后娘娘多亲近亲近,将来生个小皇子,您只要向皇后娘娘说明所想,皇后娘娘必然会保您和小皇子平安顺遂的,有皇后娘娘在,谁也不敢动您和小皇子的。”
小桃的说法,覃贵人不予否认,她感觉得出来,皇后娘娘与柳妃是不同的。
前者善良,不任性,不肆意妄为,也从未仗着皇后的身份欺压谁,一直都随心做事,从不主动引起争端,反倒是柳妃,不过一个妃嫔之位,却总是拿腔拿调,端着架子,鄙夷他人,恨不得满脸都写上,她受宠爱,地位高,无人可攀附,也从未将他人放在眼里,就算偶尔有亲近,也着实令人觉得虚伪恶心。
小桃一番话,把覃贵人说的心动了。
“这样行得通吗?”
覃贵人这样一问,小桃便知道这件事有门儿,立即喜不自胜的继续劝说:“当然,奴婢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善良之人,可与之亲近,吃不了亏的。只要娘娘您不侵犯到皇后娘娘的利益,表明您是站在皇后娘娘这一边,皇后娘娘肯定高兴都来不及,毕竟她最大的敌人,是柳妃,并非是娘娘您呀。”
覃贵人将鱼食散尽,双手搅着绢帕,左思右想,看着湖里争抢鱼食的鱼群,又顿时泄了劲,指着那鱼群对小桃说道:“你看它们,为了点儿吃的,便这般争抢,像不像后宫妃嫔之间争夺宠爱?”
“本宫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参与其中,安分的自己寻觅吃食,也好过这样扎堆儿的争抢东西,没意思,还会伤及自身,使自身陷于危险之中。若是本宫选了皇后,便意味着要卷入后宫之争,柳妃不会放过本宫的,本宫时刻都要提防暗中有人陷害,又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安稳祥和的日子?”
小桃一听主子说这话,有些着急:“娘娘,难道您要一直这样,在后宫呆到老吗?后宫不断会有新人,那些新人又都有各种各样的手段赢得陛下的宠爱,现在只是有一个柳妃娘娘,日后还不知道要冒出多少像她这样的妃子,一个能躲得过,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能躲得过吗?”
“而且娘娘所谓的祥和日子,却都是在宫人们的冷眼之下得来的,因为不受宠,也和皇后娘娘不亲近,宫人们对娘娘反而心生不屑。光是宫中每月给诸位娘娘分配的东西,主子您就吃亏不少,偏您还不去主动争取,更让那些宫人们肆无忌惮,苛待娘娘。”
“现在是这样,日子久了,陛下将您遗忘了,宫人们还不得在娘娘头上作威作福?娘娘,凡事不能着眼于眼下,主要想想以后啊。”
“以后……”
覃贵人低声喃喃,若有所思。
小桃说的不错,也着实有道理,只是覃贵人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她不愿主动迈出那一步,总觉得一旦迈出去了,现在这样安稳的日子,将不复存在,甚至比现在过得更艰难。
“娘娘,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如今娘娘现在在后宫之中,已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再不争取,情况只会越来越差。若试一试,觉得不行,大不了再退回来,情况总不能比现在更差吧?”
“真的吗?”覃贵人惶恐的眼神望向小桃,渴望她给一个答案。
小桃极为肯定的点头:“真的,娘娘,不管发生什么,奴婢都会陪着娘娘,所以您不要害怕。”
“可是本宫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真的按你说的做,有点儿……有点儿没底。”
覃贵人在后宫之中安分惯了,突然之间要转变,心里害怕和担忧是必然的,好在她身边的小桃,是个有主见的,立即对覃贵人安抚。
“娘娘,薛美人的背后,不过只有一个当县令的父亲,虽与太后沾点亲戚,但毕竟是远亲,到底没什么支撑作用,她尚且都知道要折腾一番,为自己搏一番天地,娘娘您可是光禄大夫的女儿,比薛美人身份不知高了多少,背后有靠山,又怎会心里没底?”
“只要不做如同薛美人那样恶毒的事情,即便犯了小错,也不会经受怎样的责罚,顶多被陛下呵斥两句。”
覃贵人闻言,脸上露出胆怯之意:“呵斥?那陛下对本宫的印象会不会不好?这样一来,日后更没有宠幸的机会了。不行不行,本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