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一听王喜说这话,一脸恍然,连连点头,还对王喜感激不尽:“多谢管家提点,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喜一脸欣慰:“这就对了,老爷也就是在气头上,这才把她关起来,给她点教训,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伺候主子这么多年,还没那点眼力劲儿?”
“有的有的,管家放心,吃喝什么的,绝对短不了安姨娘,只是她这手脚,老爷特意吩咐过,必须得捆绑着,不能让她做傻事。”
“是是,那是应该的,老爷特别叮嘱的,自是不能违抗,不过别的方面儿,办事儿的时候灵活点儿,这就行了。”
“是,知道了。”
王喜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指着屋子里的安氏:“她现在怎么样啊?”
张嬷嬷连忙回答:“被堵了嘴,不再乱喊乱叫了。”
“这也是老爷决定和要求的?”王喜面色上明显有不悦。
张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那还堵什么?也不怕她憋出病来,要是事后被放出来了,老爷心疼了,生气了,率先便是找你们算账,你们承担的起吗?”
王喜这样一说,张嬷嬷心里直打鼓:“可是……”
“可是什么,你承担的起吗?”王喜再次质问的话,让张嬷嬷心里越发没谱儿,只能妥协:“我待会儿就将堵住她嘴的东西拿开。”
“怎么还待会儿啊,多堵一会儿,她就多难受一会儿,现在拿开又有什么关系?”
王喜催促,张嬷嬷只能去办,她走到门口,附在王嬷嬷耳边说了悄悄话,王嬷嬷看了眼王喜,却是对着张嬷嬷皱眉摇头。
王喜见状,心知不妙。
王嬷嬷可没张嬷嬷好对付,不然刚才他也不会只招张嬷嬷了。
正寻思着该如何说服,王嬷嬷站在原地,提高声音对王喜道:“王管家,真对不住,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堵住她的嘴,她若是再把丞相府的人都给骂一个遍,只怕老爷就算是心里有她,只怕也没理由放人吧?”
王喜一听就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堵住安氏的嘴,才是为她好,让她开口,反而是害了她。
“那……既然如此,就这样吧。张嬷嬷,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些,可千万记住了,别忘了。”
王喜只能作罢,原本还想着趁机能和安氏说几句话,得到她的回应,看看事情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也好估量着,是保她,还是直接顺了柳丞相的意思,趁机将她给铲除掉。
毕竟被这样一个如惊雷一般的女子,就好像走在刀尖上,稍有不顺,便会被她连累殃及,倒不如趁早将她给铲除掉。
“管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嬷嬷点头道。
等王喜走远了些,王嬷嬷皱眉看着张嬷嬷,压低声音道:“他的话你理会做什么?老爷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他一个管家,还能管到老爷头上不成?可别因为他的做。”
张嬷嬷不以为然,将王喜的意思转述了一遍,言语中颇为赞同:“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安姨娘不过是暂时被关押,没准儿不久之后就被放出来了,对她太过严苛的话,今后咱们可没好日子过了。”
王嬷嬷却不认同:“王管家的话你也信?他的话重要,还是老爷的话重要?你要分得清究竟是谁下的命令!”
张嬷嬷表示很无辜:“那自然是老爷的话重要,可安姨娘是老爷最为得宠的妾室,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未尝不可。”
“那是你不知道内情。”王嬷嬷着急道,声音更低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嬷嬷见状,知道王嬷嬷说这话,定然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忙催促:“什么内情?你知道什么?”
王嬷嬷本是有顾虑,不想说的,可张嬷嬷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一个劲儿的追着她问,王嬷嬷为了不让她善待安氏,只能将声音压到最低,将自己得知的告知。
“听闻王管家总是时不时的去找安姨娘,府上有传言,两人之间有不可说的秘密关系,刚才他那般紧张安姨娘,可不一定是为了咱们着想。”
“什么?”这么劲爆的一个消息,张嬷嬷一时没控制住,陡然升高了音调,但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唯恐里面的安氏给听到,立即又降低了声音,“你说真的?”
王嬷嬷撇嘴,朝着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谁知道呢,不过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没什么,也不会胡乱传开的,毕竟真要是惊动了老爷,散播传言的人若是被证实污蔑,那可是要受重罚的,光是安姨娘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是老爷呢。”
张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着手里刚才王喜给的银两:“那这……”
“留着吧,咱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反正背后有老爷撑着,就算日后安姨娘真的被放出来了,咱们依照老爷的吩咐办事。而且,依我看,这次安姨娘凶多吉少。”王嬷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怎么说?”张嬷嬷虽心里也隐隐这样觉得,但她可没王嬷嬷这般笃定,正好能借此机会听一听她的想法。
“早上你没听到府门外的动静吗?小赵一家的亲戚都来了,在府门外大喊要讨公道,状告凶手,祸事是安姨娘闯下的,还关乎三条人命,这件事情可不像从前的那些污糟事情,那么容易就被摆平,必须得有一个人来承担后果和责罚,安姨娘便是那个承担后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