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叹息一声:“起来吧,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了,不要因为是在本宫跟前,就放松警惕,万一隔墙有耳,本宫就算不要脸面,你也得为陛下,为五王爷的名声着想。”
“是,奴婢记住了。”
云清想起来什么:“让你给太后送去的膏药,送了吗?”
“送过去了。”兰采着实佩服自家主子,想学什么,总是一点就透,就说有关医学上的吧,读了几本从太医院拿来的书,又结合了太医对太后膝盖病痛的诊断,加上自身的研究,便制出了膏药。
“太后贴上了,觉得十分管用,比太医开的方子都神奇,让太医们都惊讶不已,纷纷称赞娘娘的聪颖和能力呢。”
兰采自然不知道,云清所掌握的,可并非紧紧是古代的医学,对现代的医学,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好在太后得的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否则在短时间之内,她还真研究不出来有效的药物。
不过,区区一副膏药,她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中医博大精深,也幸好她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在姥爷身边待了很久。
姥爷的膝盖和太后的一模一样,就是通过按摩和贴膏药来缓解,并且逐渐减轻症状的,故此,云清在此事上,才会格外的关切和在意。
太后毕竟是长辈,明面儿上也没做什么坏事,对云清很是和蔼,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鲜少从云清这儿明里暗里的打听什么,这是最让云清觉得此人可信的地方。
她觉得,将来的某一天,或许太后和陛下,不会再因为权势而有所争斗,反而是站在同一边,共同对抗内奸和外敌,如此,才会让文国权势和局面越发稳定。
“管用就好,本宫还担心没什么用处,白忙碌一番呢。”
云清卸了钗环,将外衣脱去,上了床。
“奴婢觉得娘娘很了不起,什么事情说到做到,无论是缓解太后的膝盖疼痛,还是练武,锻炼什么的,后宫除了娘娘之外,再无其他人能够有这等魄力。”
对自家主子,兰采向来都不吝啬夸赞,也说得都是实话。
云清淡然一笑:“没什么做到做不到的,无非是用心不用心,需要不需要的区别,本宫觉得太后对本宫厚爱,理应给她回报和孝敬,这膏药自然不能马虎,何况本宫原本也在研究这一方面。另外,后宫其他的妃嫔,并未像本宫一样,接二连三的遭遇刺杀,所以她们从未想过要练武。”
提及后一点,云清的神色有些许的无奈,兰采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坚定,那是对未来将走什么路的坚定。
比起其他的妃嫔,自家主子总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理应做什么,从不拖沓,就连拒绝陛下,都干脆利落,不给对方虚妄的期待。
云清看似坚毅,实则如今选择走的路都是不得已的,若是她一直都躲在楚文轩的身后,被人呵护,又何需自己去坚强,去迎接所有可能到来的危险?
她到底是不想做拖累他人的人,到底是不想成为一个只能受人保护的存在。
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午膳都没吃,醒来便已然是下午了。
兰采给她重新洗漱上妆,打扮妥当,往肚子了垫了些东西,静待李诚然来叫,好随同楚文轩一起入场。
楚文轩到底是皇上,他身上的担子之重,不允许他让自己情绪失控,李诚然劝解的话都不用说,他自己便用一天的时间,消解了同云清之间的不愉快,恢复了冷静和睿智,在宴会开始前,便将所需人证和调查的证据都给准备好,就差在宴会上对柳丞相给予重重一击。
柳倩倩和柳丞相心里也都有各自都打算,同样十分期待这场生辰宴会。
官员陆续进宫落座在御花园的中心岛上,一派和谐景象,互相之间打着官腔,说着客套话,等待着。
覃贵人紧张的双手交叠,时不时的朝着入场的方向张望,焦急而又紧张的样子,像极了等待夫君的小媳妇。
柳倩倩见状,不由得不屑一顾的嗤笑:“覃贵人,皇后的生辰,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你的生辰宴会呢。”
覃贵人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也并未将柳倩倩的话放在心上。
柳倩倩是什么样的人,覃贵人心知肚明,平日里不去招惹,无非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树立敌人,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柳倩倩那些所作所为。
虽然和皇后约好,要选择站在皇后那边,在这后宫之中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可眼下这样的场面,实在不适合与柳倩倩硬碰硬,倒不如不理会。
柳倩倩见她不说话,更觉得她是软柿子,本来心里就不爽之前她能够为陛下修补龙袍,此刻更是疯狂讥讽,不放过任何贬低覃贵人的机会。
“也对,你的生辰,向来都不过是在毓秀宫关起门来,自己小小的庆祝一番,又哪儿会有这么大的场面,更枉谈陛下对你的恭贺了。啧啧,果然,区区一个贵人,陛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本宫想,若非是你修补了陛下的龙袍,只怕这会儿连出现在这儿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说完,便递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对覃贵人的瞧不起表露无遗。
覃贵人攥紧了绢帕,低着头,尽量不将柳倩倩的话听进心里,她知道,一旦搭腔,极有可能便中了对方的圈套,指不定便会利用自己,让宴会陷入尴尬境地之中。
覃贵人不能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让皇后难堪,毕竟今天是皇后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