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生气,她也是为了娘娘着想,是不想娘娘在奴婢身上浪费金银,免得打水漂了,毕竟,奴婢只是出了个主意,事情都还没办成,就接受娘娘的赏赐,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原本也是在本宫的身边办事的,要不是因为皇后,怎么会受罚去浣洗苑当差?她的东西本宫不想要,给你又何妨?还轮得到旁人说什么?”
柳倩倩这话,更像是说给水秀听的。
她对刚才水秀的劝阻很是不满,凭什么皇后的东西就不能赏赐给别人,难不成非要供起来?
区区一支金簪而已,她柳倩倩缺这个吗?她可是柳丞相独女,从小到大都是受宠的那一个,身边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一支金簪,她才看不上!
从皇后将它赏赐给柳倩倩时,柳倩倩便想要把它给扔了,如今既然能顺水做个人情,还能收买人心。
水秀一直都在一旁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吭,但是对江心明着为她说话,实际上是在挑拨主子对她的不满这种行为,水秀心中十分不悦。
江心分明就是在挑衅,无非是想证明,柳妃身边的婢女位置是她的,而非是水秀的。
可水秀也不是好对付的,她同样是有野心的,自然不会轻易让出这个位子。
“江心,你回去吧,本宫等你的好消息。”柳倩倩把江心给打发走了,返身回钟粹宫,一路上水秀一声不吭,柳倩倩心中一直想的是有关父亲之事,遂也无暇顾及她的心情。
皇后生辰宴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把薛美人救出来更是遥遥无期,只怕薛美人还要因为薛光耀而被杀头,故此,柳倩倩索性放弃了薛美人这枚棋子,却也着实觉得惋惜。
并非是觉得薛美人惋惜,而是对从前自己对薛美人的好觉得惋惜。
“要是早知道今日,当初又何苦要去牢中看她,白让本宫恶心了好一阵。”柳倩倩后悔去看望薛美人,偏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能够帮得到父亲,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已。
“父亲这招棋算是下错了,现如今被打入大牢,可谓是凶险至极,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把人给救出来。”
柳倩倩又是怨怼,又是觉得焦急,抬头看了看水秀,“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水秀一脸为难,还没开口,柳倩倩便一脸嫌弃:“就知道你没什么办法,没用的东西,用到你的时候,废物一个,还不如江心呢。”
她这样一说,激起了水秀的好胜心,原本水秀就对江心有很大的敌意,偏这个时候主子提到江心,让水秀不得已,只能开口,根本无暇顾及所想的办法,若是办不成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娘娘,不如您先苦后甜,或许能够赢得陛下的怜惜和宠爱,对柳丞相网开一面。”
水秀开口道。
柳倩倩蹙眉:“什么意思?”
“娘娘您生一场病,还是看上去很重的那种,陛下一定会常来看您,并且陪伴在您身边,如此一来,想要赢得陛下的宠爱,岂不是更容易了许多?”
柳倩倩一听,有道理,随即又为难起来:“装病的话,太医一号脉就能够看出真假,怎么装?难不成还要买通太医?如今父亲已然身陷囹圄,若是本宫有把柄再被抓住,只怕非但无法得到陛下的宠爱,而且下场只会更加的悲惨。”
她有些埋怨的看向水秀,“主意倒是出了,但是你有完全之策能够不露馅吗?”
水秀急忙转动脑子:“装病肯定不行,太医们都能够查的出来,即便买通一个太医,若是皇后生出了疑心,给娘娘换个太医,很容易露出马脚,要不这样,奴婢去坊间寻一种稀有的药物,能够让人看起来重病,但是能够治好的那种?”
柳倩倩左思右想,眼下似乎也唯有这样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好,这件事情你去办,不过,你所寻的能够让人生病的药物,必须要有解药,免得宫中太医无法诊治,到头来本宫真的病了,到那时,就算是重新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反而活不长久,又有什么意义?”
水秀应答,忽然想起狱中的薛美人,忍不住问道:“娘娘,那薛美人……”
柳倩倩没好气道:“还管她做什么,没看她爹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吗?犯了欺君大罪,她还想着出来,痴心妄想!让她在牢里自生自灭吧。”
同样都是欺君之罪,柳倩倩偏就觉得柳家能够转危为安,而薛光耀则会带着一家赴黄泉。
人的自信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奇妙,大概在她的心里,还觉得柳丞相的功勋,可以抵消所有罪责吧。
到底还是年轻啊,根本没意识到柳丞相所犯之罪的严重,一心以为凭借一己之力便能够将此事给摆平。
皇后的生辰宴会,生出了很多事端,众人回到自己府上,都府门紧闭,不敢多加议论。
这一夜,是个沉闷的夜晚,以柳丞相为首的党派瑟瑟发抖,不知道今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们是否会被连累到。
柳丞相手上,可是有不少他们的把柄,若是柳丞相倒了,他们能够逃过一劫吗?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压根儿觉都数不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宫里效率很快,宴会散去的同时,派人包围了丞相府,带走了安氏和王喜,以及收买和威胁赵德全邻居的那些下人,都被关押在了牢房里。
王夫人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托人去向宫里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