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自然知道椒房殿为何大门紧闭,还不是因为柳倩倩派来孙嬷嬷,惹的椒房殿才这般。
他摆了摆手:“无碍,起来吧,开门。”
春花自然欢喜,几天都没来的陛下,刚刚自己还和兰采姐姐念叨,这不就来了嘛!忙打开门,朝着里面就喊:“陛下来了!”
声音之大,不仅引得椒房殿里的宫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望过来,就连椒房殿远门外的宫人闻声,也都看过来,对楚文轩行了礼,捂嘴偷偷议论。
“几日不见陛下来椒房殿,此番终于来了。”
“是啊,陛下一定是因为忙碌薛大人和柳丞相的事情,才会没空前来,此番前来,定然是因为想皇后娘娘了,果然,陛下最为宠爱的,还是皇后娘娘,这后宫的妃嫔,有哪个能比得上?”
“可不是嘛,陛下定然是觉得愧对皇后娘娘,才不敢面对娘娘,整顿了几天的心情,这才有勇气来面对。”
有宫人不解:“这话怎么说?”
“你想啊,本来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会该是高高兴兴的,结果呢,先是众臣指责了娘娘的锻炼和练武的不是,后又出现了薛大人和柳丞相的事情,甚至于陛下一早就派人调查了薛大人的事情,偏偏就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会上,将此事给翻了出来,使得好端端的一个庆贺宴会,变得严肃而又沉重,扰了娘娘的兴致,陛下肯定觉得愧对娘娘啊。”
旁的宫人一听,有道理,纷纷点头,也终于理解陛下为何多日未曾来椒房殿,原来是处于愧疚啊。
这些议论,若有若无的飘到了楚文轩的耳中,李诚然也听了个差不多,强忍着笑意,望向自家主子,倒是要看看主子有什么表情。
不出所料,楚文轩的脸色铁青,更多的是尴尬之色,刚迈进院门的时候,还因为认真听宫人门的议论,脚下分神,一个不留意,差点儿被门槛儿给绊倒,顿时一个趔趄,好在李诚然眼疾手快,扶助了他,这才让他重新站稳,脸色却是更尴尬了。
“不用扶,朕自己能走!”楚文轩甩开李诚然的手,恨恨的进了院子。
李诚然笑着摇头,陛下的嘴真是越来越硬了,心口不一起来,一个大男人,竟是还有点儿可爱,身上终于出来小时候的影子了。
在外人面前,陛下总是一副成人成熟的模样,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扛在肩上,也不得不去面对,可唯有在皇后娘娘面前,在有关皇后娘娘的事情上,偶尔幼稚,偶尔任性,可爱的让李诚然总是忍不住想起他的小时候。
虽是皇子,但在小时候,陛下还没那么多的苦恼,遇到事情的反应,也是最为直接和直观的,是不存有心计,更不用思虑行为之后的后果的,可是现在,因为是一国之君,承担的要更多,每个决定背后,都是他要拿的起来的后果。
陛下确实累,李诚然将他的辛苦都看在眼里,却也高兴他的身边有皇后娘娘。
皇后是那个能够让陛下卸下防备和任何算计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竭力想要把皇后留在身边,不想她离开。
走到椒房殿的门口,楚文轩却是停下了脚步,侧头去看李诚然,迟疑的问:“朕来做什么?”
李诚然心说,您问我,我还想问陛下呢。
“自然是陛下想见皇后娘娘,故此前来啊。”李诚然帮楚文轩说出他不好讲出的话。
楚文轩却是摇头,立即否认了李诚然的话:“朕才没那么无聊呢,朕是一国之君,自然以百姓为主,怎么会纠结于儿女私情?你说说,朕来这儿,是要做什么来着?”
他盯着李诚然,嘴上否认着此行的目的,听进李诚然的耳朵里,那意思分明是想要让自己给他寻个来此地的理由,但绝对不能是因为想皇后。
李诚然心说,除了您想皇后了,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啊。
这椒房殿,平日里您来,那不都是因为想见皇后,所以才来吗?这突然之间想要寻一个旁的理由,可为难奴才了。
兰采走上前,行礼道:“陛下,娘娘睡着了,奴婢这就去将娘娘喊醒。”
她一说这话,李诚然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摇头,兰采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楚文轩听了兰采的话,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像是找到了能离开的理由。
“哦,这样啊,那既然皇后睡着呢,朕就走了。”说着,刚要转身,又想起什么来,回头对兰采叮嘱,“要是柳妃派人来请皇后见面,就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不留任何情面,知道吗?”
兰采还想着刚才李诚然的暗示是什么意思,听了陛下的话,忙应答:“是,奴婢知道了。”
楚文轩大跨步离开,李诚然则放慢脚步,兰采紧走两步跟上:“奴婢恭送陛下。”正好走到李诚然身侧。
“公公有什么指示?”兰采压低声音问。
李诚然无奈摇头,看了看前面大踏步的陛下,压低声音对兰采数落:“你呀,怎么能如实告知陛下,说皇后娘娘在睡觉呢?陛下做了多少心理斗争才鼓起勇气踏进这远门,你一句话,反而给了陛下离开的理由,下次再想陛下来椒房殿,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兰采听了这话,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弥补,刚要去追陛下,被李诚然给制止了:“行了,这回就算了吧,没看陛下逃也似的离开吗?你能拽的回来?好好的侍奉皇后娘娘吧。”
看着陛下离开,春花忙走到一脸悔意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