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倩对于母亲这毫不在意的敷衍态度十分气愤,一边皱眉,一边发脾气:“不在意?母亲你究竟是站在哪儿边的,到底有没有为本宫着想?刚才还说担心本宫在后宫不受宠爱,受人欺负,现在却说不在意,母亲你和父亲究竟在想什么啊?”
对于柳倩倩的责怪,王氏觉得很是委屈,更觉得柳倩倩的担心不值一提。
“在你入宫之前,老爷便已经对梁文东叮嘱,万不可对外说你曾经和他的关系,否则的话,他的功名会被剔除,他的家族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他是一个看重名利之人,自然不会对外说什么的。”
柳倩倩则十分不满:“可是当初不是都说了,直接把人调出京城,再不让他回京的吗?这怎么才一年不到的功夫,就给回来了?母亲,你和父亲是不是一点儿都不盼着本宫的好啊,非要给本宫闹出事情才罢休吗?”
王氏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她好不容易才从柳丞相和柳倩倩的无罪释放的事情中松口气,两人被关进牢房的这段时间,她是最不轻松的,也是最为忙碌的,还要顶着旁人的白眼和压力,一天一天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如今父女二人都出来了,结果谁都不给她好脸色,也没安抚她,反而一个个的来责怪她。
“说什么呢?我自然是盼着你好的,可是你父亲叫他回来是有事情相商,我能怎么办,阻拦你父亲不成?”
“你是知道的,你父亲忙的不可能是闲事,肯定是正事,既然是正事,他需要谁,那不得把谁给叫来啊,他将梁文东给叫来,那自然是因为需要梁文东给他办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冲我撒什么火气啊!”
说着说着,王氏便委屈的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
“你知道你和老爷坐牢期间,我多苦吗?遭人白眼,被人拒之门外,好不容易有办法了,结果还总是出现意外,要不是朱权去了甘肃义渠,让人办了假的证据,收买了人心,将所有指证都不利于薛光耀,你父亲根本是出来不的。”
“还有薛小瓶的死,那是你父亲在出了牢房之后,威胁了仵作,让他对陛下说谎,这才使得你安然无恙的出了牢房,不然你以为你能够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吗?这其中我出了多少力,我不说,你心里就没数吗?除了家人,谁会盼着你好,如今你还责怪我,良心让狗给吃了!”
柳倩倩原本在出了牢房之后还在纳闷儿,她是知道父亲是有罪的,但是为何无缘无故的竟成了无罪释放,心里奇怪的很,包括自己的案情,她实则已经察觉到,薛小瓶应该是被自己失手给打死的。
薛小瓶本就因为绝食虚弱不堪,自己当时气急,又用了内力,力道上没有把握好,将人的五脏六腑给踢出血,极有可能致死。
但结果同样无罪释放,她想调查,奈何刚出牢房,万事总要小心,故此没行动,结果回到丞相府上,从母亲这里知道了答案。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娘家人在想方设法的救她,而非是陛下顾念旧情,放了她一条生路。
面对母亲的哭诉,柳倩倩一脸无奈,将有关梁文东的不满暂且搁置一旁,极力将声音放的轻柔,对王氏安抚:“母亲,本宫并未埋怨责怪你,只是母亲在本宫初始进宫之前,不是曾经告知过本宫,说万事都要小心,也是你主动向父亲要求,把梁文东给调离京城的,说是为了本宫好,可如今出尔反尔,让本宫一时难以接受。”
说到底,柳倩倩终究还是怕影响了自己的声誉,动摇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想的终归只有她自己。
柳家的人,很难有大胸怀的人,一向都是为自己考虑的自私者。
王氏之所以紧张柳丞相和柳倩倩,最根本的原因是,一旦这两人垮了,她这个王氏的位子便也难保,今后生活只会落魄不已,又哪里还能像往常一样,出入夫人们的宴席,被夫人们围拢巴结?
王氏有极强的虚荣心,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就算柳丞相不说,她也要将柳倩倩送入宫的原因,她想让柳倩倩成为皇后,如此,整个文国,再无人敢对她蔑视,无礼。
“这件事情你要是真的不满,等老爷过来,你向他抱怨,在这儿跟我抱怨什么啊,你明知道,除了内宅的事情,外面的事情我理会多少?还不是你父亲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梁文东那是我招回来的吗?是你父亲!”
王氏可不想和柳倩倩因为梁文东疏离了关系,而且本来就是柳丞相将人给招回来的,她才不要替柳丞相背锅,自然要向柳倩倩告知。
柳倩倩眉头紧皱:“父亲也真是的,这种事情就应该提前和本宫打好招呼,问问本宫的意见,如今这样冒然把人给招回京城,本宫若是和梁文东见了面,岂不是尴尬?”
王氏见柳倩倩不责怪她了,也委屈够了,擦干了眼泪,对柳倩倩道:“有什么尴尬的?你贵为陛下的妃子,他是臣子,他敢对你如何?若是敢提及当年的事情,不用你开口说什么,老爷第一个不让,必然会让他立马滚!”
柳倩倩叹口气,没好气道:“那还不如直接不让他进京呢,也省得让人提心吊胆的。”
王氏察觉到了柳倩倩话中的不对劲,不由得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难不成你对他,竟是还念念不忘?”
“怎么会?他有什么资格?区区一个地方小官,哪儿能和本宫相提并论?即便是陛下,也不过是本宫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何谈对他念念不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