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不怕再次被摔伤吗?”楚文轩没好气的问。
兰采被问愣了,有些迟疑的回答:“娘娘说,她掌握到窍门了,被摔过一次之后,知道该怎么对付受惊的马匹,而且……而且就算下次被摔伤了,她也认了。”
快速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兰采不敢去看陛下的表情,因为就算不看她也知道,现在的陛下,肯定更生气了。
果不其然,楚文轩恨恨的说道:“哼,她认了?说得到轻巧,她不怕有个三长两短,缺胳膊少腿的,朕还心疼太医院的太医们,因她而忙碌呢!她这不是给太医们出难题吗?她以为太医院的太医们是神仙,什么伤都能治好?”
“这一次只是腿伤,下一次要是被摔得没了半条命,太医没办法救治,她连站都站不起来,看她后不后悔!你回去告诉她,想学骑马可以,但这次让她受惊的马匹,必须要送到战场上去,绝对不会让她再骑第二次。”
说完,楚文轩决然转身离去,留下兰采在原地目瞪口呆,磨磨蹭蹭地返身,回到了椒房殿云清的床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清看着她:“没谈成?”
兰采点头:“对不起,奴婢没用,陛下他……”
云清则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过既然他不答应,本宫也没办法,现在当务之急,你去催一下李太医,让他快点儿把止痛的汤药拿过来,本宫疼的实在难受。”
元清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那都是冷汗。
也正是因为经此一遭,让她下定决心,看来有必要在养伤的期间,研究一下医药,发展出一种麻醉的药剂,至少以后等她离开皇宫,在外面遇到危险受伤的时候,可以不用长久的承担苦痛。
李太医的止痛汤药还没有等来,便等来了刘太后。
刘太后听闻云清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腿,无法行走,立即让周嬷嬷带着她前来椒房殿探望云清。
见到云清,刘太后一脸心疼的模样:“哎哟哟,怎么给摔成这个样子?”
她看着云清那被李太医包扎的腿,问道:“严不严重,太医说需要修养多少时日,休养过后,这腿还能像从前那么灵活吗?”
云清见刘太后前来,欲要从床上起身行礼,刘太后急忙按住她:“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讲规矩了,在你腿伤养好之前,都不用向哀家行礼,快跟哀家说说,你这伤到底怎么样?”
云清实在是疼的很,这会儿也不想跟刘太后打官腔,实话实说:“除了疼,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刚才给臣妾看伤的太医说了,只要安心的养一段日子,就能像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不会留下什么残疾,只是在养伤途中,千万不可再用受伤的腿做剧烈运动。”
听到这话,刘太后心里松了口气,却是一脸不悦地看向兰采:“太医院不是有止痛的汤药吗?你们家主子都疼得冒冷汗了,怎么还不把汤药拿过来?”
兰采急忙回答:“李太医已经去熬制了,算算时辰,应该快了。”
刘太后十分不满:“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们,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给主子们看病都如此懈怠!他应该在来的时候,便让药童把止痛的汤药给熬制上,现在才开始忙活,有什么用?白白让皇后疼这么久,等他来了,看哀家不治他的罪!”
云清可不希望自己一人受伤,牵连甚广,如今因为摔伤,已经有一匹马被派到战场,赵启山被打二十大板,要是连李太医也跟着受罚,那她这个皇后当的,未免也有些太晦气了,总是带来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连忙向刘太后恳求:“母后,臣妾刚被摔伤,李太医便急匆匆地赶来诊治,尽心尽力,已经最大程度降低了臣妾的伤痛,您千万不要责罚他。”
“可你看现在你疼得这个样子,哀家看着心疼呀。”刘太后说着,便拿起绢帕,亲自为云清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你说说你,何苦要去学骑马?哀家听闻,你还跟着侍卫学武功。旁的妃嫔闲来无事,下棋,画画,绣花,倒也别有一番风雅情趣,唯有你,这般别具一格,学什么武功,自己受苦不说,反而还招来旁人的闲言碎语,何必呢?”
刘太后嘴上觉得不妥,可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责怪,话里话外都是对云清的心疼。
云清勉强笑了笑:“母后您是知道的,上一次陛下在江南微服出巡,与臣妾一起遇到了刺客,陛下为了保护臣妾,受了伤,臣妾深觉惭愧与自责。若臣妾有武功在身,便不会拖累陛下。”
“故此回到宫中之后,这才想要学武,以后的日子还长,等陛下再次微服出巡的时候,但凡有危险,臣妾也能出一份力,而不至于拖后腿,成为陛下的累赘。”
刘太后点头,既欣慰又心疼。
“你学武功的缘由,哀家是知道的。之前在你的生辰宴会上,那些大臣们对你冷言冷语,陛下的解释,哀家都有耳闻。你和陛下都是好孩子,哀家身边有幸有你们这两个孩子,欣慰的很。文国有这样的皇上与皇后,也是一大幸事。”
“只是,你为了学武功,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哀家于心不忍呀。你说说你这小身板儿,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
说着,刘太后将云清的袖子挽起来,看到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圈不由得红了,声音也哽咽:“你都已经是人上人了,却还要吃这个苦,多找一些高手在身边保护,也是可以的,你没有必要非这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