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子里苦恼的小尤撞见了水秀,水秀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鄙夷与不屑,嘴角挂着嘲讽,转身便要走。
小尤不甘心,一把拉住她,指着身上的水渍:“撒了别人一身水,也不知道道歉,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对我视而不见,信不信我立即找人责罚你?”
水秀冷哼一声,把手里提着的水桶,“砰”的一声放在地上。
剧烈的摇晃,把桶里的水又给晃出了不少,正好洒在了小尤的身上,鞋子和衣裙都被打湿了。
“你……你存心的吧?”小尤怒斥,狠狠瞪向水秀。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别以为你现在在娘娘身边伺候,就以为自己可以责罚任何人,你若现在敢动我,明天过后,我一定加倍让你还回来,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就算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我,而且还会让我把你这个废物扔出宫。”
面对水秀的大放厥词与挑衅,彻底激起了小尤心中的怒火与胜负之心,抬手便给了水秀一个耳光。
“死丫头,你敢打我!”水秀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我在娘娘身边伺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居然敢打我!”
水秀拎起水桶朝着小尤便泼了过去,把小尤浇的透心凉,狼狈至极,小尤心中本就有气和委屈,被浇了水,更是无所顾及的和水秀打到一处,谁都不手下留情。
还是一旁的宫人实在看不下去,好几个人把两人给拉开,再看两人,妆容花了,头发乱了,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破了,谁都没占到便宜,身上都挂了彩。
柳倩倩被外面的动静给吵到,出来看到这幅场景,心里的怒气“腾”的升起来,也不管谁对谁错,各自罚了一月的例钱。
她倒是想打她们的板子,但奈何明天就是接风宴,她还指望这两人对付皇后,板子若打重了,无法下床行走,这两人又如何能实施她们的计划?所以暂且饶过她们,等宴会过了,再找两人算账不迟。
也因为这一次打架,水秀和小尤便杠上了,各自心里堵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娘娘吩咐的任务,从而让自己稳稳当当的待在娘娘身边,谁都无法替代。
然而,两人都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个人,那便是早前被柳倩倩贬到浣洗苑的江心。
这才是她们最为强劲的敌人和竞争者。
次日下了早朝,楚文轩在局校看到了云清,他本不想理会,绕道而行,奈何云清一嗓子把他叫住了:“陛下,臣妾有事要和陛下商量。”
“朕还有事情要忙,改日吧。”楚文轩说着,举步要离开。
“可是中午便要举行接风宴了,此事关乎到接风宴,改日只怕来不及。”
无奈之下,楚文轩来到云清近前,却并未看向她,把目光投向别处:“什么事?最好快点说,今日有太多奏折要看,给你的时间不多。”
云清也懒得和他废话,而对于楚文轩这种爱搭不理的态度,更是懒得计较,要不是因为五王爷的事情,她肯定不会主动来找楚文轩开口。
“听闻陛下将五王爷与黎国公主安排在一桌,臣妾觉得这略有不妥,还是按照宫中以往的规矩,给五王爷重新安置座位吧。”
“哦?皇后觉得有何不妥?”
云清心说,你明知故问!亏你当初还对五王爷说会尊重他的意思,不会强迫他与黎国联姻,现在这么安排,分明是有意撮合,而且是在没有征得五王爷同意的前提下。
这样的不尊重和自作主张,根本就是把你们的兄弟情谊看的不值一提。
“暂且不说五王爷与黎国公主联姻的事情还没确定,就算确定了,没有成亲的两人,也不好坐在同一桌上,恐招惹来流言蜚语,对黎国公主与五王爷不利。”
没成想楚文轩的关注点却在另一方面:“你好像很担心五王爷,他的处境如何,你比朕这个当兄弟,当君主的更为上心,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皇后,只需管理后宫,其他的由朕来负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朕来担着,无需你插手。”
三两句话把云清给呛住了,云清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张了张嘴,再看楚文轩一副根本不听她劝说的模样,忽然间没了斗嘴的兴致,也不想再反驳什么:“陛下既然这样说,臣妾无话可说,告退。”
在兰采的帮助之下,云清坐着轮椅离开,她没看到的是,楚文轩在她背后紧紧攥起的拳头,而那拳头打在了廊柱上,一旁的李诚然光听声音都觉得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关切陛下的时候,只能默不作声,心里却寻思着,待会儿一定要找太医给陛下看一下手,免得伤及骨头。
云清回到椒房殿,开始为接风宴梳洗打扮,脸上却一直闷闷不乐,望着镜中的自己,气得双颊鼓鼓的,像一条胖头鱼。
她抬眼看向自己的发髻,还有插的满当当的珠钗,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非要打扮的这么隆重吗?来得是黎国公主,又不是黎国皇上,人家主要是来看五王爷的,旁人在她眼里相比五王爷,不过就是绿叶罢了,根本不会多瞧,何苦要在打扮上费这么多心思?”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个脑袋上带这么多东西,脖子都要断了。”
兰采将最后一支珠钗插在云清头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满意的点头,对云清宽慰道:“可娘娘您毕竟是皇后啊,在外人面前,自是要彰显出母仪风范,穿着打扮,规矩礼节,都要给外人留一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