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呵斥,猝不及防,将云清吓了一跳,一脸震惊,似是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陛下,现在错的是柳妃,你冲臣妾发什么火?”云清心想,这楚文轩吃错药了吧?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他到底听没听懂自己刚才在说什么?知不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个蛇蝎女子?
“错!她有什么错?你都能去校场学武功,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腿给摔伤,柳妃为何不能会武功?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你又是跟谁学的,五王爷吗?”
云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他,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楚文轩。
“陛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何不知?倒是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无缘无故的指责他人,还想要给柳妃定罪!难不成你觉得朕之前所了解的两桩命案有什么纰漏吗?你是在质疑朕的办案能力,意思是朕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对吗?”
云清望着对自己大声指责的楚文轩,一时有些陌生和恍惚,如此不可理喻,如此偏袒柳倩倩,并对自己毫无信任,这还是之前那个睿智,而又遇事沉稳冷静的楚文轩吗?
对于现如今的场面,一旁的宫人们都愣住了,也都没有想到,陛下会是这样的反应,兰采帮着自家主子说话:“陛下,娘娘她……”
“你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滚!”
一个滚字,让云清心凉了半截儿,她知道,对于已经鬼迷心窍的楚文轩,多说无益,不过是自讨苦吃。
再看柳倩倩,一脸得意和幸灾乐祸的,扬起下巴鄙夷地望向云清,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牢牢地抱住楚文轩,而楚文轩也没有丝毫要推开她的意思,反而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其安抚。
对两人态度差距之大,可见一般。
云清攥紧了拳头,鼻头一酸,但她强忍着,把委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臣妾没有什么好说的,兰采,我们走。”
男才为自家主子,觉得憋屈。想争些什么。但奈何陛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况且刚才发了火。他也知道自己一个吓人。说什么都无足轻重,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压着内心的不愤。推着云清离开了翊坤宫。唐贵人默默跟在身后。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她踌躇满志,想要帮云清一把,哪成想到会是现在的结果。
陛下竟然一心偏袒柳倩倩,根本不管事实真相。所谓的帝王宠爱,有的时候就是免罪令牌,旁人有再多证据与指证,对于受宠的妃子而言,没有任何威胁。
大概连柳倩倩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在陛下心里竟这般重要。
“娘娘,您想去哪儿?回椒房殿吗?”兰采小心翼翼的问。
“不,去校场,本宫要射箭。”
“去校场?”兰采愣住了,“现在?可是娘娘您的腿……”
“射箭关腿什么事,本宫心里有气,必须得发泄出来才行!校场的靶子,就是那个大猪蹄子的脑袋,击杀了他!”
“大……大猪蹄子?”兰采更懵了,可还是带着云清去了校场。
覃贵人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
反应过来后,众人心照不宣,所谓的大猪蹄子,自然指的是陛下,只不过,都默契的不开口罢了。
在后宫,谁敢辱骂陛下,皇后娘娘这般隐晦的发泄怒气,也是够难为的了。
云清坐在轮椅上,快速射箭,哪儿管能不能射中红心,只要射中了她就高兴。
边高兴,还边不忘嘴里振振有词:“戳死你,戳死你,让你凶我,眼睛瞎了吧看上那个没品的女人,有没有脑子,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没箭了,兰采,拿箭。”
兰采忙颠颠送箭过来,在一旁老实陪着,只要主子高兴,让她做什么都行,她就是担心再这样没有节制的练下去,等回去之后,主子连拿水杯的力气都没了。
覃贵人在一旁看着,有些隐隐的担心。
虽然她听了些传闻,说陛下和皇后关系破裂,越来越疏离,但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加上对这些八卦本也不感兴趣,所以并未往心里去。
可今天见到陛下与皇后的争执与不留情面,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些传闻,为皇后捏了把冷汗。
照这样发展下去,如果柳倩倩在后宫崛起,越发嚣张跋扈,皇后这个位子怕是不保。
覃贵人是绝对不能容忍柳倩倩坐上皇后之位的,那样心肠狠毒的人,一旦坐上后宫之主的位子,其他的妃嫔岂不大难临头?
想到这儿,鼓起勇气走到云清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十分认真道:“娘娘,咱们必须想一个办法,好好治治柳妃,可不能让她继续嚣张下去。”
她忽然之间的出手,让云清猝不及防,手里的箭射出去,因为没有力道,斜斜的插在了地上,尾巴还一颤一颤的。
云清诧异,覃贵人一向都不理会这些矛盾,怎么今儿个反倒主动要求参与其中?着实稀奇。
她顺势让兰采递给覃贵人弓箭:“一边射箭一边说吧,本宫知道你心里也憋着气呢,就把那靶子当成你看不顺眼的人,用力射,打的对方千疮百孔才好。”
覃贵人的力气较小,云清特意叮嘱侍卫把她的靶子往近处挪挪,好让覃贵人射箭有成就感,这样发泄才有用。
“臣妾觉得陛下在此事的处理上,十分不妥,他没有道理偏袒柳妃,倒是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