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里的人一走,云清看着堆满屋子,乃至窗外院子的东西,有些发愣,她没想到太后来这么一手,如此一来,岂不是人人都知道她回了将军府?
“这一番折腾,人人都知道你受太后的偏爱,对你这个皇后啊,只怕更是敬重和巴结了,看着吧,之后的日子里,少不了人来拜访探望。”
秦万通一眼看出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意义。
云清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立即向兰采下令,无论谁来,一律不见。
“太后就要给你这样的底气。你出宫的事情,早晚会有诸多人知道,在他们编排出什么流言蜚语来之前,太后先表了态,你是皇后,是太后最为偏爱的皇后,谁还敢说你的闲话?质疑你在后宫不受宠,猜测你和陛下闹了矛盾呢?”
秦万通一解释,云清才恍然,原来太后如此用心良苦,差点儿就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偏爱。
“若非舅舅解释,我还不知道呢。”云清暗自愧疚,她没有给太后同等的感情回报,今后只怕也难以补偿了,毕竟明年到了和楚文轩约定的日子,她就要离开皇宫了。
“太后虽然善弄权术,但心不坏,一心为的不过是保住文国的江山,想要看到文国百姓安居乐业,先帝在的时候,听闻鼓弄了自己的党派,无非是为了同当时的一些党派抗衡,为先帝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云清诧异,舅舅所讲的太后,怎么和楚文轩所讲的完全不同?
舅舅描述的是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太后,楚文轩所描述的,则是一个善弄权术,一心想着要抢夺权势,想要使得大权旁落的太后。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她不得而知。
“眼下也不用我给你钱了,太后赏赐的这些你就用不清。”秦万通言语中带着醋意,好似是怕自己的宝贝外甥女,会被太后收买了一样,有些不服气。
“好像谁没钱似的,就她有钱,我也有的是钱。”说着,掏出了一打银票,给了云清,“拿着,不许不拿,不拿我就不是你舅舅。婆家对你大方,咱们娘家人也不能丢了气势,赶明儿我再让人从秦府拿来好东西,也这般大张旗鼓的给你送来。”
秦万通这话说的跟闹着玩儿似的,可云清知道,他可不是说说而已,是真能做得出来。
“舅舅……”云清想要拒绝,可秦万通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别拒绝,也不能拒绝,这关乎到咱们娘家人的脸面和志气,你是皇后没错,可你也是将军府的女儿,太后给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别让旁人以为咱们高攀了,同等多的东西,我一样不落的,都给你送来。”
云清眨了眨眼睛,颇为无奈,心里却觉得酸爽。
一个声音在脑海说,还赚什么钱啊,开什么店铺啊,守着这些钱不香吗?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另一个声音则理智的提醒,云清,你清醒一点儿,这些都是这副皮囊的主人该得的,不是你,你是个闯入者,不能轻易就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
坐享其成的声音很是不屑这种想法,什么别人的东西,云清就是皇后,就是将军府的女儿,就是秦万通的外甥女,这是这辈子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了,这些钱拿与不拿,对她来讲本也没什么差别,总让心里那点儿良心和坚守控制着,不累吗?
理智的声音根本不被扰乱心智,反而十分坚定,总不能指望旁人过一辈子,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就得自己长能耐,自己去赢得别人的尊重,这样过的才自在快活。
云清晃了晃脑袋,将这两个声音都给屏蔽掉,对兰采一个眼神:“收下!”兰采便将秦万通给的银票都收下了。
她虽然不能够心安理得的花别人的钱,但是留下作为启动店铺基金,备用基金总是可以的吧?反正日后赚了钱,还是要孝敬这些长辈的,有来有往嘛。
要是不收的话,岂不是让长辈伤心?
秦氏听了秦万通的话,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反而十分赞同:“清儿啊,既然是你舅舅的心意,收着就是了。”
看,母亲都这样说了,那必须得收下!
回了一趟娘家,虽然受了伤,但转眼就成了富婆,太划算了。
要不是因为还清醒的知道,自己并非这副皮囊的主人,云清差点儿就要在这被钱砸的欢乐窝里过一辈子了。
竹林深处的宅子里,楚文宇正在看书,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到了。
“叶涌,怎么了?”
楚文宇问。
叶涌回答:“王爷,公主的贴身丫鬟来报,说公主生病了,让王爷过去。”
彩凤不服气而又气愤的声音传来:“王爷,叶侍卫非说我撒谎,说公主昨天还好好的,不可能生病,说我是故意打扰王爷,想要把我给赶走呢。我家公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撒谎,倒是叶侍卫,这是仗着王爷的信任,就胡乱的赶人,真要出了事情,你承担得起吗?”
楚文宇放下手里的书,让彩凤进去:“怎么回事,公主怎么病了?”
彩凤斜了叶涌一眼,便道:“我也不知道,昨天回到房间,浑身湿漉漉的,还大哭了一场,到了早上我去叫公主洗漱,怎么也叫不醒,伸手一摸,烫的厉害,忙来告知王爷,想让王爷去看看。”
叶涌没好气道:“既然病了,该请的是大夫才是,王爷又不是大夫,去了病也好不了。”
彩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这人故意的吧,我家公主都病了,你还有空在这里说风凉话,怎么着,对我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