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钱氏便被柳国安赶出了丞相府,连同她的娘家人,一起被贬到了边境做苦力,从此之后再无出头之日,更无法再从柳国安的身上获取任何的好处。
柳国安甚至没有给钱氏解释的机会,王氏正是因为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肆无忌惮的对钱氏诬陷。
现在丞相府只剩王氏一人,柳国安也收起了对她的敌意和不耐烦,因为除了王氏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对他安抚和安慰,帮他分忧了。
所以,他难得的在处理完了钱氏之后,和王氏心平气和的道了歉。
“那天对你发火,是我的不对,打你耳光更是我的过错,若你心中气愤难消,你可以打我,我绝对不会还手。”
王氏却是难得温柔的对他笑着摇头,依偎在了他的怀抱里,轻声说道:“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只要从今以后,你我携手而行,一致对外,不要再产生这种隔阂了,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氏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她真的责怪,或者是打了柳国安,他一定会记恨在心,也不会把自己当成推心置腹的,能够共进退的人,以后又怎么还会坦诚相待?
那样,他会生出更多的秘密,不对自己说,把自己给蒙在鼓里,甚至于自己会成为他的棋子和牺牲品。
女儿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他们全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都能够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利用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也在所不惜。
如若不然,王氏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原谅了柳国安,因为她想要得到的,是皇后的位子。
只要柳国安能够当上皇上,皇后的位置便一定是自己的,所以,她要让柳国安放心的把秘密交给自己,与自己共享,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那些是柳国安的软肋把柄,死死拿捏住他,避免他在成功之后抛弃自己。
对于王氏的表现,柳国安很是高兴,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听起来,像是在夸奖王氏,实际上,不过是在庆幸他的“劫后余生”,没有和王氏真的闹到翻脸,并且传出府邸的地步,不然他的英雄形象,岂不是就受到了折损?
“对了,听完你前两天去了宫里,见了柳妃,她现在怎么样?”
王氏心说,你终于知道关心她了,自打你回到京城之后,一直都忙着承接着他人对你的崇拜和景仰,多好朝臣或者是富户提着礼物络绎不绝的来拜访,你都欣然接受,却在明知道女儿出事的情况之下,从未去后宫看过她一眼,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在后宫受苦。
也唯有你需要她的时候,才会主动提及,主动去拜访。
王氏叹息一声,眼圈泛红,垂下泪来:“她啊,可怜劲儿的,总说什么能够看到死去的覃贵人,连宫中太医都无法医治,只怕,她是要一直这样疯癫下去了。”
柳国安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死死的:“怎么会这样?这些太医真是……一点儿本事都没有。”
王氏知道,他并非真的多心疼柳倩倩,不过是觉得一旦她真的疯癫了,便不能够成为一枚很好的棋子了。
偏偏柳倩倩是他棋局中重要的一枚棋子。
“不如,你帮她在宫外找些大夫,或许能够医治好也说不定,总不能一直让她这个样子吧,陛下会渐渐厌恶她的,更枉谈让她找什么兵部布防图了。”
王氏建议道,她一方面希望女儿能够恢复如常,一方面也同样希望她能够帮到柳国安,毕竟只有这样,柳国安才能够坐上皇位,而王氏也能够坐上皇后之位。
柳国安觉得她的提议有道理,立即让下人着手去找有名的大夫,然后便进了宫。
他总不能没有经过楚文轩的允许,便把外人给带到宫里去吧,那未免也太过蔑视皇权了,本来他在宫外就已经被冠上了蔑视皇权的名声了,还被扣上了勾结外敌的名声,若是再不小心谨慎,布防图还没到手,只怕柳家便会遭遇皇室的绞杀了。
楚文轩见到柳国安,自然是好一番热情,依旧拿他剿灭匪贼的事情来对其夸赞,柳国安却觉得他的夸赞极具讽刺之意。
他跪倒在地,一脸的诚恳和严肃:“陛下,臣来请罪。”
楚文轩一脸震惊,忙走过来要搀扶他,被他给拒绝了:“请陛下听臣讲完,臣罪大恶极,请陛下原谅臣的过失。”
“柳丞相何出此言啊?好端端的,为何要下跪?况且,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楚文轩就算是知道柳丞相因何而归,他也装不知道。
“自打臣回京之后,坊间有许多关于臣的传言,称赞的,嫉妒的,如今更是衍生出了对臣的污蔑,说臣勾结外敌,获得敌国的帮忙,才剿灭了匪贼,是个卖国贼,臣不胜惶恐。”
“臣承认,剿灭匪贼并非是臣一人的功劳,还有数千将士的浴血奋战,以及梁文东县令的帮忙,九死一生,才将匪贼剿灭,其中的艰辛,臣再清楚不过,也不愿再去回想,可那些说臣叛国的,臣实在是有口说不清,还请陛下明鉴!”
“朕原本也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柳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臣回京之时,所坐的撵车,比陛下的还要隆重而又张扬,这让一些有心人又开始拿来做文章,说什么臣对皇位有野心,一心要谋篡陛下的皇位,这样的猖狂之词,实在是让臣冤枉。臣向陛下发誓,从未有任何觊觎皇位之心,从生到死,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