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点头:“的确并非明智的举动,但她至少用这种行动昭告所有人,并不是她指使小姜来围堵陛下的,这说明她自信于个人魅力,就算不祈求,也依旧能够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
兰才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哪里是自信,分明就是自负。柳妃娘娘若真的有那个底气,哪儿还用下人过来请陛下呀,直接勾勾手指,陛下不就过去了吗?可事实并非如此。”
云清一想到有关柳倩倩的事,就觉得心烦意乱,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儿,若非记着楚文轩对她告诫的话,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她现在早就按耐不住,去把柳倩倩给教训一顿,省的她在后宫总是搅弄风云,还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实在让人恶心!
“公主怎么样了?”云清一直都记挂着樊仙凝。
“哦,奴婢派去的人回来说,公主虽然仍旧昏迷,但有李太医和张大夫的努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在今晚之前可以醒来,喝汤药,喂一些流食,便能够慢慢康复。”
“五王爷呢?”
“他一直陪在公主身边,片刻不离呢。”
云清忍不住感慨:“都说患难见真情,本宫总算是见识到了,公主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相信等她恢复完全,她和五王爷会成为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儿。”
兰采却道:“可奴婢倒觉得,您和陛下才是众人最为羡慕的。”
云清盯着兰采:“你既然这样羡慕,不如本宫帮你谋一门好婆家,把你嫁过去,也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兰采吓得摆手:“娘娘您快别打趣奴婢了,奴婢嫁什么人啊,守着娘娘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啊,难不成你还想着在宫里一辈子?”云清一想到那样的生活都觉得无望,她也绝对不会让兰采走到那一步的。
“一辈子就一辈子,只要守着娘娘,一辈子奴婢都嫌短呢。”
兰采说的极为认真和真诚。
“那你的家人呢?你这辈子都在宫里,不打算回家了?也不打算过自己的日子了?”云清狐疑,她可不想将兰采一辈子都栓在身边,那样对人家不公平。
谁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都围绕他人。
“回家?家里有大哥在,奴婢时常往家里送一些银两,足够了,因为即便出宫嫁人,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娘家尽孝,还不是去婆家伺候别人,倒不如伺候娘娘您呢。”
云清笑了:“你呀,等真正碰到喜欢的人,就不这样说了。真正眼里有你的人,又怎么会舍得你受苦干活呢?那一定是将你捧在手心里啊,你欢喜还来不及呢,哪儿还想着伺候人,本宫也是为你着想,才给你想着张罗终身大事的。”
兰采却泪眼朦胧,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声音有些哽咽了:“奴婢不要走,不要离开娘娘!娘娘可千万别赶奴婢走,出了宫,奴婢哪里还能遇到像娘娘这样的好人?”
云清无奈摇头:“一听你说这话,便侧面说明了长久在宫中的害处,不接触外面的人,认识的人太少,接触的太少,所以信任的人也少,便不会轻易打开心扉,也会因此活的太累,真该让你多出去溜达溜达,多和旁人接触,少一些后宫之中的诡计多端与尖酸刻薄。到那时你会发现,宫外的生活远比宫内要精彩美好的多,只怕再让你回宫,你倒是不肯了。”
“娘娘!”兰才一脸认真,当下便给云清跪下了,“奴婢要一辈子陪着娘娘,哪儿也不去,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云清没办法,知道她是认准了死理儿,倒也没有当下承诺什么,更没有给她肯定回答,只是放缓了语气,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行了,反正你还小,婚嫁一事不急于一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也不要因此事过于烦恼。咱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儿了吗,把心放宽些,准备一些给公主的补品,派人送到别院去。”
她把兰采支走,突然觉得右眼皮跳的很厉害,胸口也闷闷的,忙喝了口温水,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还好转了些,心里隐隐觉得,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兰采回来复命的时候,告知云清:“柳妃娘娘拖着病体去了御书房见陛下。”
云清并不意外:“她自是要去的,她身边的丫鬟犯了错事,惹陛下不快,她这个当主子的,理应赔罪道歉,不过她也正好借由此事寻理由见陛下,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兰才摇头叹息:“只是这好事,是用小姜的一条命换的,太过残忍。”
云清见她这般感慨,忍不住说了句:“后宫一向残忍,可宫外就不这样了,所以说嘛,能够出宫成家,过自己的日子,还是极好的。”
兰采见她把话,又给绕到让自己出宫这件事儿,小脾气上来了:“娘娘!您是铁了心非要赶奴婢走,是不是?您就那么不满意奴婢的伺候吗?”
云清见她这般生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跟我去校场吧。”
“去校场?娘娘又要练武?”
云清一脸无奈:“公主和五王爷被刺杀的时候,你在场,当时又不是没看见本宫的武功有多差,还需要陛下来保护,太拖后腿了,最关键的是丢人。本宫想明白了,不能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定要把练武这件事儿坚持到底,谨防以后再次遇到危险的事情,自顾不暇又没能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