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武将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能够独当一面的,实在是太少,一旦越过与梁国同时举兵发动进攻,恐难应对。若仅凭刘大将军,以及他的三个儿子抵御外敌,太过艰难,也太为难他们。”
楚文轩叹气:“太傅应该是知道的,朕已经加紧速度对武将的培养,只要刘大将军还能再撑一月,朕必然将当下培养的武将送往边境,由他亲自教授经验和指导实战,想必那时,成长是非常快的,刘大将军便也终于能够休息些时日了。”
“但愿如此,但据臣所知,边关之战并不顺利呀,云德将军和云志将军受了伤,凶多吉少。此事……陛下恐还没有与皇后娘娘说吧?”
楚文轩重重呼出一口气,脸上的有为难之色,在屋内踱步良久,无奈开口道:“朕不知如何对皇后讲,若告诉她,她一定担惊受怕,这两位将军还没有脱险之前,朕不打算说。即便说了,也只是给皇后增添无谓的烦恼。”
李太傅赞同的点头:“陛下此举明智,毕竟天高皇帝远,皇后娘娘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但楚文轩又有些担心:“李太傅,你说,朕这样瞒着她,事后她会不会怨朕?”
李太傅摇头:“臣不知,可陛下是出于好心,想来皇后娘娘能够体凉陛下的好心。”
楚文轩望着窗外,有些许出神:“朕不需要她体谅,只希望她高枕无忧,以后的日子里都快快乐乐的。”
李太傅在他身后说了句:“但她终究是皇后一国之母,光是这个身份和地位,便注定她这一生与陛下一样,要为百姓操劳,又怎会有高枕无忧之时?”
李太傅说的是实话,却像一记闷锤一样,狠狠的撞击在了楚文轩的胸口,令他猛然觉醒。
想起从前云清要离开皇宫的决定,不由得感慨:“她比朕看的透彻明白。”
她能够改变决定,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想而知,她经过了多少日日夜夜,才说服了她自己。
她心知留在宫里,要承受的是什么,可她还是留下了。
楚文轩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蛋,为了一己私利,要把她留在身边,对她来讲实在有些不公。
明明在宫外,她可以过更自由自在的生活,像一只鹰一样,展翅翱翔,没有谁能够拘束她,束缚她,但在宫里,有很多无形的条条框框,把她拘在了一隅墙角之下。
楚文轩生出愧疚之情,在李太傅走后,立即举步去了椒房殿。
彼时云清已经睡下,兰采说:“今天下午娘娘一直都在校场习武,太累了,强撑着听到别院传来公主已经醒了的消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所以很快便睡着了。”
望着云清安静的睡颜,楚文轩既疼爱又怜惜,为了不惊动她,不敢有任何大的动静,甚至直接和衣而卧,睡在云清身边。
次日清晨,云清醒来,看到楚文轩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再加上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辰,忙把他晃醒。
“怎么衣服都没脱就睡了?这哪能休息的好?兰采,快去打洗脸水,李公公,派人把冕服拿来。”
在她干脆利落的指导之下,下人们准备就绪。
她着急忙慌的帮楚文轩洗漱穿戴,楚文轩则安安静静的任由她摆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望向云清的眼神当中,满是宠爱,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好像上朝的不是他一般。
“你还笑,要不是你睡过了头,哪里会这样着急?”云清给他整理好穿戴,推着他往外走,“快去上朝吧,再耽搁下去,真的要晚了。”
楚文轩走了两步,却忽然折回来,一把抱住她,当着下人的面儿,狠狠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等我回来。”声音充满了磁性和诱惑。
云清脸一直红到了脖子,直到他离开,才软软的瘫倒在床上,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在他长得俊俏帅气,本宫早一拳打他脸上了。”
兰采心知主子在说笑,忍不住搭腔道:“那您也得舍得呀。”
云清抬头看她:“公主那边儿怎么样了?”她时时刻刻都担心着樊仙凝。
“娘娘,放心吧,李太医今儿个一大早便进了宫,让奴婢给娘娘传个话儿,说公主能说话,能吃饭,只需尽养些时日便可恢复,没有大碍。眼下有五王爷在悉心照料,娘娘大可不用担心。”
云清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公主还让李太医给娘娘带话,说是娘娘和陛下不用担心黎国皇帝会因此发怒,与文国决裂,她今天会写一封书信,解释发生的事情,以及在文国受到的优待和关照。”
云清起身,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兰采见状,忙上前帮忙梳妆。
“公主是个懂事的孩子,分得清轻重缓急,也顾大局,咱们可是乘了她的不少人情。”
云清对樊仙凝从心底里感激,也是由衷的佩服。
“奴婢原先以为,黎国公主是个被惯坏了的娇蛮公主,任性又顽劣,如此不矜持的千里迢迢追一个男人,实在是有些不妥当,难怪被人说闲话,但是后来了解相处过后吧,反而觉得她这样率真坦诚,令人着迷。”
云清回头看她:“哟,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对一个人的夸赞,还是外人,看人有长进啊。”
“那是,跟在娘娘身边,自然是有长进的。”兰采自夸的同时,不忘夸奖云清。
云清撇嘴:“那赶紧准备点儿礼物,本宫要出宫去看望公主。”
“又出宫?”兰采惊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