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间尚且这般算计,他们又哪里能完全信的过旁人?所有的关系于他们来讲,都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罢了。
招待完梁安斌,目送他离去,王氏十分不悦,见人一走,便对柳国安抱怨:“什么梁国太子,根本就是个流氓地痞,不将咱们女儿当人,以后倩倩若嫁过去,肯定没好日子过。做什么太子妃,什么未来的皇后,他的承诺能信吗?都是假的!”
柳国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之前是谁赞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又是谁极力说服我的?现在真人见到了,又开始不满了?那好啊,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王氏不说话了,她没有,就连这个梁国太子都是柳倩倩自己挑的,她什么都没为女儿做,只会在事情发生之后,说一些风凉话,做评判,但实际上,一点儿行动都没有。
被柳国安一质问,便一声不吭了。
这也是为什么柳倩倩对她的父母失望,因为从他们这儿,她什么也得不到,即便将来成了公主,所嫁之人,也没有任何期待与惊喜,她只能靠自己。
此时的柳倩倩回到宫里,理应去给皇后,皇上以及刘太后请安的,可她依旧记恨着临行之前被打耳光的事情,傲气的待在钟粹宫,谁也不见。
明知宫里规矩却故意违犯,这在宫里是大忌。楚文轩自然不给她好脸色,一脸低沉的走进钟粹宫,指责她不知礼数。
对公众规矩明知故犯,责令她马上去给皇后,以及刘太后请安问好。
柳倩倩无话可说,即便心里有气,有恨,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一旦撕破了脸皮,她再想自如的在后宫中行走穿梭,便成了妄想。
她还要找布防图,自然不会把自己逼到绝境,所以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听从了楚文轩的训斥和命令,先去了慈宁宫。
然而到了慈宁宫,她才发现,把自己送到了刀尖儿上。
原本她对刘太后就有诸多怨恨和忌惮,想着请安问好,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然后便匆匆出来,只要不多说话,应该不会被找茬,只要不被找茬,她就躲过一劫。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进去刚行完礼,便看到了刘太后手边儿一个熟悉的瓷瓶。
那是她让小萍之前陷害云清时,放在兰采屋子里的,借以把给自己下毒的罪名,安到云清头上,没想到她出宫一趟回来,便见这个瓷瓶被刘太后找到了。
她不觉得刘太后怀疑云清,反而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像在看凶手。
“这个瓶子你认识吧?”刘太后慢悠悠的开口。
柳倩倩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刘太后问罪来了。
“不,不认识。”她当然不能给肯定回答,不然这诬陷一罪,就落在自己头上。
上次光是顶撞之罪,便让自己肿了脸,这次栽赃污蔑皇后,指不定又有什么责罚。
柳倩倩吃过一次苦,不想吃第二次。
“不承认?”刘太后的挑眉,“把人带上来。”
柳倩倩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便见小萍被刘太后的人给带了上来。
小萍跪在地上,一脸害怕,更不敢去看柳倩倩。
“这是你身边的丫鬟小萍。小萍,把你跟哀家说的,复述一遍给柳妃。”
小萍哆哆嗦嗦,咽了口唾沫,颤巍巍的开口:“柳妃娘娘被下毒,实际上是娘娘自己给自己下毒,然后命奴婢把毒藏在下毒的罪名,安到兰采头上,近而栽赃给皇后娘娘……”
“你胡说!母后!她诬陷臣妾,臣妾没有做,自然不能认,求母后给臣妾做主啊。”
柳倩倩打死是不能认的,她可不想再被打的脸肿成馍馍了。
刘太后不慌不忙,命人把小萍带了下去,冷冷的看着柳倩倩:“但如果不是你的话,你手里为什么会有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柳倩倩继续装傻充愣。
“你被下毒之后,身体的恢复,难道不是你吃解药而转好的吗?”
“母后说的哪里话,臣妾的身体是被太医治好的。”
“是吗?那就把李太医请上来吧。”
柳倩倩不明所以,虽然她的确是吃解药转好的,但她也确信,太医开的药方,肯定有助于她病情的好转。自己那么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太医开口却说,他所开的药,都是一些养胃安神的药,对于解毒根本没有实际作用。至于柳倩倩为什么会恢复,他不得而知。
柳太后让李太医退下,再次望下柳倩倩。
此时的柳倩倩已经不知所措,李太医的话揭穿了她的谎言,如果她没有解药,光是凭借吃安神的药物,是无法解毒的,这是最直接的证据,证明她是有解药的,而这个毒,也的确是她给自己下的。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太后的目光变得狠厉起来,语气中带着愤怒。
柳倩倩这个时候若再狡辩,所面对的将不仅仅是责罚,所以她只能低头认错。
“是,毒是臣妾自己下的,臣妾知道错了,请母后饶了臣妾吧!”
如此没有诚意的道歉和求饶,根本就是徒劳,也无法打动刘太后的心。
刘太后手一挥:“自行下去领杖责三十,这已经是对你足够的宽容了。”
柳倩倩不敢有任何异议,因为她知道,就算再如何反驳,再如何求饶也没有用,刘太后下了决心,从不会轻易改变。
她只能咬牙,去承担那三十大板。
被打了之后,她是被人抬回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