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便是。”楚文轩给他发泄的机会。
“同样都是害人,为什么柳妃能够安然无恙的继续待在宫里,其他的妃嫔就要遭受离宫的痛苦?臣的女儿还成为了此事第一个殒命的人。”王之仲觉得不公平。
“那你跟朕说说,为什么有正路你不走,偏要走歪门邪道,联合柳丞相一起筹谋造反之事?”楚文轩一句话,让王之仲傻眼了,整个人都呆愣掉了。
此刻他哪儿还有心思去想女儿的事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陛下是如何知道自己与柳丞相之间的勾当的?他手中掌握了多少证据,自己是否还有活命的可能?
但是又一想,觉得不对劲。
若是陛下一早就知道柳丞相要造反,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针对柳丞相,也没有拿出证据抓人呢?
陛下该不会是在诈他吧?
想到这儿,王之仲急忙稳定心神,哪儿还有工夫去想女儿的死,以及对柳倩倩的怨恨,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全是如何应对楚文轩,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免得家族活命无望。
筹谋造反,这是多大的罪啊,诛杀九族的大罪啊。
如果说妃嫔害柳倩倩能够逃过一死,那造反之罪,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死。
王之仲虽然心疼女儿,但是也不想因为此事而搭上个人,乃至整个家族的性命。
人的自私,向来都是在遇到关乎个人利益和危机的时候,才会格外的凸显出来,至于其他人的利益,他这会儿哪儿顾得上。
王之仲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忙下跪:“哎哟,陛下,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啊,臣怎么敢做造反的事情,那可是杀头大罪啊,臣对陛下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陛下明鉴。”
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这罪责可不小。
楚文轩料到他不会轻易承认,早就留有后手,不急不躁的开口问:“明鉴?王之仲,你是觉得朕没有那个本事,拿到你意欲造反的证据吗?”
王之仲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本就慌乱的心,越发没底了。
“陛……陛下严重了,臣不过是近些日子与柳丞相来往的频繁了些,但那也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私下来往。他做了什么,和臣无关啊,臣忠君爱国,真的从未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
听他这样说,早已经掌握了证据的楚文轩,只觉得分外讽刺。
“你还不承认,好,李公公,把东西拿上来。”
楚文轩可没工夫跟他打太极拳,直接让李诚然把证据拿了上来,递到王之仲面前,那些是他和柳国安之间来往的信件。
王之仲瞪大了眼睛,这些信件他明明已经烧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这怎么会……”
“怎么会出现在朕的手里?”楚文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吗?”
最后一句,陡然扬起的语调,铿锵有力,带着凛然的气势,顿时让王之仲最后一点儿侥幸和底气都给散没了,后背一阵凉意,低着头,不敢去看楚文轩的脸色。
“臣……臣是不得已而为之……”
“犯了错都会给自己找理由,是不是不得已,朕早就查明了,你还想要狡辩!”楚文轩真是给他脸了,说谎都不打草稿,狡辩之词,他在后宫已经听得够多了。
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犯了错不敢承认,就连证据摆在明面儿上了,依旧想要把罪责推给其他的人,就这样的人还能够做成大事?可见柳国安,真是不会找人共谋事啊。
包括现在所有与柳国安同流合污的一派,都是一些见利忘义的,也就柳国安拿着允诺和利益吊着他们,不然的话,这些人早就背叛他了。
越是这样的人,朝堂上越没有留他们的必要,一旦将柳国安绳之以法,与他一派的人,都会被楚文轩给处理掉。
王之仲知道自己没有后路可退,他本以为陛下只是诈他,但没想到,陛下竟是什么都知道,连同自己身边最为相信的亲信都给买通了,还有什么证据是陛下查不到的?
他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信件只有亲信碰过,若非是他出卖了自己,信件怎么可能会到陛下手中?
无奈,他只能认罪:“臣罪该万死,千不该万不该犯糊涂,做出这等事情,但是陛下,臣除了帮助柳丞相招募兵马之外,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而且现在他的兵马断粮,处于危机中,不会对陛下造成任何的伤害的。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定然不会再与柳丞相来往,定然会全心全意的对陛下尽忠。”
这个时候知道求情了,刚才干嘛了,还妄想着能够骗过楚文轩,未免也太小看陛下了。
楚文轩冷冷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全心全意的对朕尽忠?”
王之仲愣了一下,立即道:“臣断绝与柳丞相的来往,把臣知道的有关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陛下,今后陛下让臣做什么,臣便做什么,您指东,臣绝对不会往西。”
“但这些不是你的本分吗?”楚文轩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击溃王之仲的心理防线,让他无招架之力。
王之仲更是慌了,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能够表忠心的事情了。
他都要哭了,这次却不是为王美人,而是为他自己,怕自己的当官生涯就这样结束,生命也结束在当下。
“臣……臣知罪,臣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