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扣下了,还亲自写了认罪书和悔过书,这些东西若是被世人给知道了,咱们梁国得了脸面何存?”
梁默云气急败坏,桌上还放着从文国传回来的认罪书和悔过书,那是梁安斌的字迹没错,上面还有他的手印和印章。
羌丞相想了想,迟疑的开口道:“陛下,文国送来这个东西,实际上,还是不想将事情给闹大,想着咱们能够知难而退,是想要给咱们一个机会,如果陛下就此收手,断去和越国,以及柳国安的联系,文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报复举动。”
吕将军并不认同他的看法:“什么机会!依臣看,文国这分明是在挑衅,是在宣战,大不了,跟他们打就是了,还怕他们不成?”
“打?太子还在他们手上,打仗的话,太子还能活命吗?如今内乱刚平,朝堂未稳,能用和可用之人甚少,你拿什么去打仗?再者,现在正在闹雪灾,粮食储备告急,百姓没有收入,没有税收上缴,国库亏空,兵马靠什么修整,调养?大雪时节,行军尚且都是难题,打仗更是步履维艰,况且,你的对手,还是文国赫赫有名,一向有着战神称号的刘云峰,将军拿什么打胜仗?”
羌丞相的一番问话,堵的吕将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才的理直气壮顿时烟消云散,精神头也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不能拿太子的性命来赌一场,且他对于刘云峰,也实在是怵的很,刚才那般硬气,不过是当着皇上的面儿,彰显一下自己的决心和英勇,但是表现决心是一回事,面对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梁默云颓然的坐下,一脸的生无可恋:“连你们都没有办法,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向文国低头?”他虽然这样问,实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低头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僵持着,多僵持一天,梁安斌就多一分危险,何况国内的灾情还未解决,他哪儿还有心思去侵占他国领土?
保不齐,手头上的这点儿领土和百姓都要保不住了。
雪灾严重,国库吃紧,粮食储备又告急,他现在还要去求助他国呢,哪儿有闲工夫和兵力去征讨别国,别国不趁机来攻打梁国就是好的。
羌丞相和吕将军都没说话,用沉默回答了梁默云。
他们显然是希望梁国低头求和的,接回太子的,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罢了,既然如此,朕便写一封求和书,看看文国提什么要求吧。”既是讨要人,文国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放人。
梁国这般心思不正,想着侵吞文国领土,又派出了太子去当细作,还被知道了勾结文国大臣这等作践卑鄙的事情,求和之时不放点儿血,文国怎么肯轻易放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羌丞相和吕将军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既无奈又不甘。
他们再不甘心,能有梁默云不甘心吗?他身为梁国皇上,为了私欲差点儿搭上自己的儿子,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架在火堆上,不上不下的,只觉得颜面无存。
这求和书一写,便要断了和柳国安的联系,还要断了和越国的结盟。
一次得罪两方势力,也不知时好时坏,眼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太子救出来要紧。
于是,他一边和羌丞相与吕将军商量,一边写求和书,上面也书写了梁国为了赎罪所甘愿付出的代价。
梁国愿奉上上等的蚕丝布一千匹,算是赔罪。
“还有精锐马百匹……”羌丞相提议。
“凭什么?上等的蚕丝布已然算是给文国面子了,还要送精锐马匹,这未免给的也太多了。”
羌丞相无奈道:“不止精锐马匹,还有官窑陶瓷上千件,梁国特制美酒千盅,千里挑一的丫鬟一百位。”
“哎哎哎,怎么还越说越多了,蚕丝布已然够了,没必要给那么多。”
吕将军越发觉得羌丞相过于刻意,也过于讨好文国,不过是交换一个人质,哪儿需要梁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梁默云也面露不悦之色,对羌丞相道:“吕将军说的不错,蚕丝布已然足够,其他的,罢了。”
将自家东西给别人,还是敌国,梁默云这个皇上舍不得,也吝啬的不想给。
“可是陛下,咱们要换的人,可是太子啊。”羌丞相加重了语气,似乎因为置换的人是太子,所以才要付出更多。
“自然是他,难不成还能是别人。”梁默云也是被最近的事情给折腾的糊涂了,听了羌丞相的话,压根儿没往深里想,更不觉得换的人是太子,所以对于梁国付出的代价有什么影响。
羌丞相见陛下没反应过来,提醒道:“正因为是太子,所以在置换的东西上面,才不能够草率,一方面是表明陛下以及梁国对太子的重视,一方面,也是做给梁国其他臣子和百姓看的。”
“你的意思是,换人要大张旗鼓的换,让梁国所有人都知道?”梁默云觉得这实在是荒唐,梁安斌若是真的为梁国办成了什么事情,得到了好的结果,那样的话,大张旗鼓还尚可,至少能够帮他树立威信,让众人对他信服。
但是现在,梁安斌去了一趟文国,不但什么都没做成,反而还成了人家的人质,用来威胁梁国,让梁国为了换他,损失了诸多国之财物。
这传到本就对梁安斌不满的朝臣和百姓耳中,只会成为一件笑话,让这些人对他的不满扩大,反对他的声音也会更多,更否认他的能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