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一脸沉思,想了想,最终还是对樊仙凝道:“这场桃花宴,本宫觉得你应该去。”
“为什么?”樊仙凝问道。
“哀家也觉得你应该去。”刘太后赞同云清。
樊仙凝看看刘太后,又看看云清,越发不清楚这两人究竟在想什么。
对于柳家人,樊仙凝极其厌恶,何况柳家现在已是末路之势,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再想翻起什么浪花,都是徒劳,她没心思,也没那个精力去看他们垂死挣扎,不过既然云清和刘太后都发话了,她倒觉得有必要走一遭。
“你也知道,柳丞相现在,在外没有可勾结的对象,在内,诸多朝臣也看得出来,他虽有野心,却没有实质的造反能力,反观陛下,文臣武将皆在手,真要打起来,柳国安反而会落于下乘。”
“所以,那些想要跟随柳国安的都心生动摇。如今,柳国安再想勾结外敌唯一的筹码,便是布防图,但显然他对王贵人并不十分信任,所以即便把她送入宫,也还有其他打算。此番桃花宴,极有可能是他拉拢以及寻找下一枚棋子所举行的宴会。”
樊仙凝觉得云清推测的有道理,恨恨的哼了两声:“柳丞相太过贪婪,贪欲太重,身在迷局之中,看不清当下的形势,否则,明知造反会失败,他早就该放弃了。”
“放弃?”刘太后摇头,用绢帕擦了擦嘴角,“自古权势最是迷人眼,有多少人能够克制住心中对权势的贪欲?柳丞相与其说对皇位情有独钟,不如说他已经痴迷的近乎疯狂,执拗的地步,即便知道前方是地狱之火,他也会为了仅有的一点儿希望,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只是,他从未考虑过,那些跟随他走上歧途的人们的性命。”
说到这,刘太后叹息一声,“都是先帝太过仁慈,曾经先帝在位,柳丞相就曾流露出对权势地位的贪婪与看重。哀家几次三番劝阻先帝,莫要重用柳丞相,奈何当时柳丞相凭借盐制改革,以及为北方治理水灾的功劳,甚得先帝信任与欢心。”
“哀家的话先帝根本没当回事,这也才会后续埋下了祸根。”
云清见刘太后脸上满是自责,后悔之意,出声安抚:“母后,未来的事情有谁说得准,您当时拥有慧眼,察觉了柳丞相心思的狡诈,可当时他未曾做出有损百姓,有损朝廷的事情,先帝自然要lùn_gōng行赏,对其重用。”
“只是日后柳丞相自己走偏,萌生坏心思,这是他个人选择的结果,也是他为自己种下的恶果,与您无关,您千万不要把他人之错,归咎到自己身上。”
樊仙凝紧跟着道:“是呀!皇后说的没错,太后,您别为了那种不值得的人惩罚自己。既然您对陛下与皇后有信心,坏人终究会被严惩。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把损失降低到最小,文国的繁荣发展,也不会受这等奸佞小人的影响。”
刘太后被两人安抚的脸上再次有了笑意:“难怪公主与皇后这般交好,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子,也难怪寻得的夫君都这么出色。”
刘太后的话,把云清和樊仙凝都给逗笑了。
“母后,您这是夸我们,还是在夸陛下和王爷呀?”樊仙凝调侃道。
“都夸,都是好孩子!文国有了你们呀,那才真是大福!”
刘太后说的是真心话,国之君主,还有后宫之主,只要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心存睿智,有宽广胸怀,又有仁德之心,不听奸佞小人的谗言,奖罚分明,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乱阵脚,这对百姓来说,不是福气又是什么?
樊仙凝欲要出宫之时,被一个宫人给拦住了。
“公主,我家娘娘有请。”
在这后宫之中,可称得上娘娘的,唯有皇后还有柳妃。
樊仙凝面无表情的回绝了:“没空。”继续向宫外走。
那宫人不甘心,小碎步的跟上来,再次拦在樊仙凝面前:“公主!娘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公主说。”
“她与我并不相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樊仙凝不吃这一套。
“娘娘说,如果公主想让王爷的腿疾恢复,请移步到钟粹宫。”宫人急不可耐的说道。
樊仙凝脚步一顿,一直跟着她的宫人也急忙顿住了脚步,有些微喘,更有几分紧张,唯恐樊仙凝不答应。
她授命来拦人,如果不能把樊仙凝带回主子面前,她回去之后少不了一顿板子。
樊仙凝听出来了,柳倩倩这是要以能治好楚文宇腿疾为诱饵,引自己去见她。
柳倩倩不知道,楚文宇的腿疾已经好了五六成,根本不需要她的好意。不过,柳倩倩能够用这个诱饵,倒是让樊仙凝对柳倩倩此番想要见面的目的,生出了兴趣。
“带路吧。”那宫人心里提着的石头才落了地,至少她回去之后,不会被责罚了。
樊仙凝没有与柳倩倩单独见过面,此次见面,她心中也有几分好奇。
柳倩倩现在手中筹码不多,也没有什么可挣扎的了,若非她手里握有布防图,甚至与梁国太子有染,她现在一条后路都没有。
来到钟粹宫,樊仙凝看到了一身隆重装扮的柳倩倩,心里嗤笑一声,摆架子摆到她这儿来了,好笑!
柳倩倩扬起下巴,姿态十分高傲,明明是她主动请樊仙凝来的,却摆出一副别人高攀不上,假模假式的样子,让樊仙凝心中鄙夷至极,几乎想立刻掉头就走,对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黎国人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