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深知在朝堂上不能一人独大,树大招风,故此招揽了不少的朝臣,站在他那一边,每每上奏,总有人跟着他附和,借以达成目的,皇上就算想要不顺他的意愿都难,这样的臣子,表面顺从皇上,背地里做手脚,暗中欺压皇上,留着他就是供祖宗,简直是祸害!”
跟在云清身边久了,兰采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多有了解,帮着云清分析当下的局势和境况。
云清点头:“你的话提醒了我,要想扳倒柳妃,必然先解决柳丞相,若要解决柳丞相,理应从他身边的人动手。柳丞相并非是手脚干净的,但凡他做事,也势必会拉上朝堂其他同流合污之人,只要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渐渐削减他身边的势力,不信他还能在朝堂上耀武扬威,欺压皇上!”
兰采再赞同不过,笑着道:“娘娘现在越发对皇上上心了,什么事情都替皇上着想,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欣慰的。”
云清苦笑摇头:“为他?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是为了李婵衣,为了帮她报仇,也为了让后宫清静些。”
兰采见主子不承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道:“柳妃在李昭仪死去的前些天,和柳丞相见面比较频繁,想必是在密谋有关杀人事件一事。”
云清眉头紧皱,没好气道:“这父女二人,真是两颗老鼠屎,若非皇上说不能轻易动他们,我早就将柳丞相送入大牢了,又哪还会有柳妃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
她越说越气,本是清凉的天气,偏心里的火气消不下去,整个人也有些烦躁起来,又咳了起来。
兰采忙将熬好晾好的汤药端上来,服侍着她将汤药喝下去,又给她吃了蜜饯,掩盖苦涩的味道,看着她睡着。
处理完奏章的楚文轩前来探望,得知云清睡着了,轻声询问兰采:“身子好些了吗?”
兰采点头:“好多了,只是……”她欲言又止。
楚文轩眉头微皱:“只是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只是娘娘总是念叨李昭仪,说愧对于她,更内疚没将凶手捉到,让后宫始终都笼罩在不安之中,奴婢担心,这样下去,娘娘的风寒虽好了,可是却留下心结,终日不得安宁。”
说着,兰采跪下,言辞诚恳,语气里带着祈求:“皇上,您帮帮娘娘吧,娘娘太苦了,这些日子虽脸上是笑,心里却是苦的,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喊的李昭仪的名字,说尽了对她的愧疚,这样下去不行的。”
楚文轩知道云清和李婵衣相处的好,但没想到李婵衣的死对云清打击如此之大,已然过了半年时间,她竟是还没走出来,可见平日自己对她的疏忽有多大,竟是从未察觉到她越来越不开心。
“起来吧,朕会想办法的,倒是你们这些服侍的下人,平日里多和她说些开心的事情,万万不可惹她生气,她若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早告知,不要像这一次,拖到现在才说,知道了吗?”
楚文轩语气严肃,显然不满兰采直到现在才告知。
“奴婢知道了。”兰采就知道皇上是在意皇后娘娘的,不然也不会在听到自己刚才所言,一门心思都为了皇后娘娘着想。
楚文轩又走到床前,看着入睡却眉头紧皱的云清,眼里满是心疼,这会儿他没有必要伪装和掩饰,真情流露,也让兰采看出了皇上对主子的心意与情深,心说,要是主子现在醒着,看到皇上这副怜爱的神色,大概才真的会信,皇上对她的真情吧。
楚文轩轻叹一声,坐在床侧,抬手帮云清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一件宝贝,盯着她久久都未能移开目光。
兰采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心中是替主子高兴的,她知道,以后主子的日子,都不再像从前那般悲苦和孤寂了。
一直临近傍晚,云清才悠悠转醒,头疼的症状改善了不少,嗓子也不哑了,额头也不烫了,忍不住夸赞太医。
“不愧是太医,药到病除,行了,病好了,我也该去给母后继续讲故事了。”说着,她便要起床梳洗,躺了一天,衣冠不整,仪容随意的,总不好这个样子去见太后。
兰采却是急忙拦住她:“娘娘,皇上特意叮嘱奴婢告知娘娘,这几天都不用去太后那边了。”
云清一愣:“为什么,不是他说的吗?让我身子好些了再去,我要是不去的话,太后那边再出点儿什么事情,他又该怪在我身上了,与其等着被找茬儿,还不如我自己率先将萌芽扼杀在摇篮了,也省得他找我的麻烦。”
从床上坐起,非要下床,兰采忙去制止,十分肯定道:“奴婢用人头保证,皇上真的说不用您去慈宁宫,特意叮嘱奴婢要好好照顾您,盯着您,让您好好的休息,不能过于劳累,而且皇上还答应,会常来看娘娘。”
兰采一脸笑意,是替云清高兴,“娘娘,皇上心里是有您的,他是在意您的。”
云清撇嘴摇头,自嘲的笑到:“你可算了吧,他要是在意我,之前就不会屡次听任柳倩倩污蔑的话,每每都对我质问,让我身陷于他人的质疑之中,他若是真的在意我,对我该有更多的信任,但是显然,他对柳倩倩的信任比对我要多的多。兰采,你不用安慰我,虽然我是皇后,但几斤几两中,心里还是有自我认知的。”
“可是……”
“好了,不要提皇上了,你给我简单的梳妆上,我好歹也该去慈宁宫看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