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王老夫人和王老太爷,理所当然的便想到了贺氏。
这个贺氏,她一个人闹不够,还拉上女儿。
他们想想赵氏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对呀,莹姐儿平日里看起来十分乖巧,从不主动惹事生非,这次执意要把石榴树给砍掉,还把祥叔给气晕了,现在又惹的祥叔与王淑大打出手,要说背后没人撺掇,是她个人所为,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这儿,王老太爷便觉得对贺氏的惩罚太轻了,又吩咐了下去,加罚贺氏两个月的月钱。
“苏嬷嬷,你传我的命令,让王叔和祥叔不要打了,若再打,两人都赶出府。这么嚣张的打架,是不把我们这些当主子放在眼里了吗?”
王老夫人十分不悦的吩咐,苏嬷嬷不敢怠慢,急忙出去传话,不多时便回来了。
“夫人,老爷,祥叔和王叔已然和解,石榴树的事情就此翻篇儿。”
只要府上不闹腾,他们这些当主子的就过得舒坦,也没那么多烦心事儿。
“去把莹姐儿叫来,这孩子要是再不管,可就真的长歪了。”王老太爷话语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一个贺氏他管不了,底下的小辈儿还能管不了吗?
王莹这边只是听闻母亲在永安苑受了委屈,还被禁了足,正想过去探望,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永安苑便来了人,让她过去。
王莹心里“咯噔”一下,母亲刚在那边儿吃了苦,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她自问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儿,也没有做任何错事,祖母祖父就算想要责罚她,也找不到理由,故此神色坦然的,跟着去了永安苑。
不料,她刚进去,还没请安,便听到王老太爷厉声呵斥:“还不跪下认错!”
饶是王莹心里有了各种准备,听到这声呵斥,仍旧被吓得身子一抖,心思百转。
认错?为什么要认错?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以她的性子,若她真的干了错事坏事,自然掩饰的极好,伪装的极好,绝对不会让长辈看出她的心机,和一副小白兔皮囊之下的贪心和狠心。
她仔细回想,究竟是自己做的什么事儿,被长辈抓住了把柄,所以才问责?
她一边在心里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一边听从王老太爷的命令,跪在地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怯懦害怕的样子:“祖父祖母,不知我犯了什么过错,惹你们生气,还请明示。”
她一说这话,王老太爷更生气了:“不知道,你院子里那棵石榴树,是不是你非要砍掉的?”
王莹点头:“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祥叔最是爱护草木,你把他气晕了,让王叔来做这件事儿,现在王叔和祥叔打起来了,不是你的错吗?”
“石榴树是你要种的,现在不到半年,你非要砍掉,既然并没有那么喜欢,何苦要折腾下人?祥叔和王叔都是府上的老人,他们若是有个好歹,上哪儿去找这样忠心为主的奴才?”
“要是你没有这样折腾,他们会出手打架吗?这件事的根源在哪儿?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在府上这么多年,规矩白学了,都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岁数,依旧这般不懂事。你要是有茗姐儿一半的懂事,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王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王莹低着头,死死攥着绢帕,对王老太爷说的话一点儿都不服气,也毫不认同。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是主子,自然想干嘛干嘛,不过就是一棵石榴树而已,是祥叔自个儿钻牛角尖,这才与王叔打了起来,关自己什么事儿?
而且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值得祖父把她叫来,狠狠的教训一顿吗?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莫非在祖父的眼里,自己还不如下人?他害怕下人出事儿,就不害怕此番训斥,会伤害到自己吗?
大概是觉得王老太爷说的话有些重了,王老夫人开口给王莹台阶下:“行了,既然王叔和祥叔没有大碍,莹姐儿认个错儿,这件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莹姐儿,你可得记住,以后不要如此任性,要是像你母亲一样,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不顾全大局,甚至于漠视府上规矩,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若不幸传扬出去,得个不好的名声,谁家公子还肯娶你?”
王老夫人说到这儿,王老太爷知道了她的意思,这是不想把此事闹太大,也不想给王莹什么责罚,教训教训也就得了,她到底是个孩子。
“是啊,你祖母说的没错。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不能让外人抓住你一点儿把柄,影响了未来前途。我们都是为你好,老一辈说的话不能不放在心上。我想,你也听说了你母亲逾越规矩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跟她学。”
王老太爷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语气中少了些许的怒气。
王莹一脸吃惊:“我母亲怎么了?”
她虽然知道母亲受了责罚,但并不知道母亲因为什么事儿受了责罚,心里想着,反正去问母亲也是问,倒不如在这儿听听祖父祖母怎么解释这件事儿,然后她再去听听母亲的说法,比较两方说法的出入,便可看出来,王家对二房到底怎样的态度?
王老夫人和王老太爷,都不想重复贺氏所犯的事儿,向旁边的苏嬷嬷使了个眼色,苏嬷嬷领命,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王莹。
王莹一听便知道,母亲吃了亏。
母亲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也不该受责罚,祖父祖母,乃至大伯母,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