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仙凝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倒是叫人找不出任何错处,她是公主,以雷夭夭的身份,自然该向她行礼。
王莹心中暗暗瞧不起雷夭夭,刚才倒是叫唤的厉害,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结果出场就不利,没让樊仙凝倒霉,倒是让她自己先倒霉,成为众人的笑柄了。
雷夭夭被丫鬟扶起来,丫鬟忙给她整理衣裳,拍打身上的土,雷夭夭则一脸恨意和不甘心的盯着樊仙凝,脱口而出:“你一个黎国外来人,有什么资格受得起我的大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对樊仙凝本就不服气,平常都躲在人后嚼舌根,这次意外的樊仙凝正面交锋,她一肚子的愤怒一早就想要发泄了,被樊仙凝一激,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天天倒追男人的女子,身在别的国家地盘上,还耀武扬威,一副主子的姿态,是公主怎么样,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东跑西跑的,一点儿女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指不定之前倒追过多少男人呢,而五王爷,也只怕仅是其中一个吧?”
雷夭夭的话音刚落,便觉得膝盖一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正好朝向樊仙凝的方向,她自己都给愣住了,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后,便听到楚文宇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是公主,你是什么东西?”
一句话,让雷夭夭顿时语塞,刚才所言,就像是鞭子一样,抽打着自己的脸。
她没有想到,五王爷竟然会为黎国公主出头,并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无形中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她看向楚文宇,见他手中把玩着一颗石子,而刚才,自己正是被一颗石子打到了膝盖,这才跪下的。
雷夭夭心中满是委屈,觉得一腔真心都付之东流,黎国公主什么都没做,便得到了五王爷的青睐,而自己呢,为五王爷心有不甘,人家却不领情,还向着公主,自己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
“五王爷,我可是为了你才……”
楚文宇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一句话,戳穿了雷夭夭的心思,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个五王爷,还真是锐眼啊,不仅锐眼,而且冷漠。
他的冷漠,不是显露在表面的,而是他明明没有任何责备之意,神色见也没有任何的疏离和不悦,但是平淡说出的话,便令人周身都不由得的感觉到凉意,察觉到他的用意。
对于雷夭夭,他是不喜的,尤其是雷夭夭对樊仙凝的指责,更让他心有不悦。
“这个礼,本该就是你向她行的,刚才你的那些有心之言,我都记下了,若是陛下得知,雷大人的千金对黎国来的客人如此不友好,你觉得你父亲在朝堂上,会是怎样的处境?”
此话一出,本来还想要反驳,借以表达自己对楚文宇真心的雷夭夭,顿时傻眼了。
父亲……
糟糕,她刚才只顾得自己发泄,却忽视了一点,樊仙凝代表的是黎国,她在文国处境如何,便象征着将来文国和黎国之间的关系。
众所周知,陛下一向都重视与黎国的交好,太后为楚文宇和樊仙凝赐婚一事,也都看出了端倪,这是借由两人的婚事,将两国关系绑的更紧密。
皇室尚且对黎国如此,一个臣子的女儿却从中作梗,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黎国公主,传到了宫里,陛下对雷大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万一惹的公主生气了,回到黎国说了文国坏话,那雷夭夭岂不是真的凭借一己之力,葬送了两国的友好关系?
这个罪名,雷夭夭可担不起,她父亲也担不起。
雷夭夭害怕了。
她怕自己被降罪,怕父亲被牵连,更怕整个雷家都因为她而惹祸上身。
“我知道错了,公主,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公主莫要往心里去。”
雷夭夭及时止损,她可不想成为文国的罪人。
樊仙凝满意的看向楚文宇,眼中满是甜蜜,楚文宇则向她挑眉,像是在求表扬一般,樊仙凝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对自己的维护之举。
“既然都认错了,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起来吧。”她本也不想和这些嫉妒心强的姑娘有联系,若非对方故意找茬儿,她才懒得开口呢。
雷夭夭好像获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在丫鬟的搀扶下,连忙起身,膝盖的疼痛还没缓过劲儿来,但是她一刻都不想耽搁,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一刻,都觉得难堪,脸上无光,走的时候,甚至于连楚文宇都没看一眼,哪儿还有平日里对楚文宇的留恋。
望着雷夭夭一瘸一拐的离去,人群的渐渐散去,王莹紧咬嘴唇,觉得心里越发郁结。
雷夭夭是官宦之女,尚且都入不了五王爷的眼,那自己一个商户之女,如何能够……
不对,雷夭夭怎么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自己样样都比雷夭夭要出色,她入不了五王爷的眼,不代表自己不行。
想到这儿,王莹依旧坚持自己的计划,正好这个时候,小婉也将她的湖蓝色的衣服给取来。
“姑娘,奴婢已然将衣服放到了那边的小屋。”小婉气喘吁吁道,丞相府很大,她从自家马车拿来衣服,又跑回这里,生怕耽搁了主子的计划,跑的急了些,气都喘不匀。
王莹见她,又生了一个主意,对小婉耳语了几句,小婉瞪大眼睛,伸手指着自己:“姑娘,您让奴婢去……”
“我的话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