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要想着怎么平息传言。”章嬷嬷到底还是想的比较多的。
“什么传言?”王氏一脸懵,根本就没意识到章嬷嬷在说什么。
“今天莹姐儿说的那些话,在场的宾客都听到了,出了府门,此事一定会在坊间传开,会有许多人对丞相府,对丞相有微词……”
“随便他们说什么,丞相做的本来就没错,况且,让王茗入宫的是陛下,他们指责丞相,就是在指责陛下,他们敢吗?”
王氏理直气壮,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她现在主要是想着,怎么对付王莹,如何让王家给丞相府一个交代。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王莹作出的乱子,闯出的祸事,必须得由王家来收拾烂摊子。
“可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呢?那陛下对丞相大人,岂不是存了芥蒂之心?”
章嬷嬷此话,像是一道惊雷,将在气愤中的王氏给惊醒了,猛然意识到,坏了,陛下近些日子本就和自家老爷走的不是很近,很多事情都开始自作主张,不再听从丞相的“建议”,连同老爷都说,陛下不再像从前那么好掌控了。
他们的君臣关系,也越发紧张,若是陛下利用此事对付老爷,那老爷就惨了。
王氏有些慌了,抓住章嬷嬷的手:“那怎么办?”
章嬷嬷想了想:“此番能够来参加宴会的,应该都是看在丞相大人和夫人的面子上,想来还是给夫人您几分薄面的,奴婢觉得,您派人委婉的各家去提点一声,送点儿回礼,聪明人自然会知道怎么做的。他们总不能够冒着得罪丞相大人的风险,在外面胡乱开口的,这是让丞相府欠人情的好时候,他们会抓住的,以后肯定有需要丞相大人帮忙之时。”
王氏赞许的看着章嬷嬷,立即有了主心骨:“对,你说的对极了,就按照你说的办。章嬷嬷,要是没有你,我都方寸大乱了,这样一来,老爷回来,即便听闻了此事,也没有理由责怪我。”
章嬷嬷点头,立即着手派人去各个府上送东西,传达夫人的意思。
所有府上,派去的人都进得去府门,东西也收了,也都做了保证,唯有王爷府没进去,连五王爷的面儿都没见到。
王氏得知,气的直跳脚,张口闭口说楚文宇的不是。
“区区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连丞相府都敢得罪,废人一个,别人拿他当回事,就越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真是高看他了。”
王氏在屋内来回走动,紧张的直搓手,章嬷嬷见状,命人沏了温茶,亲自送到王氏手中,轻声安抚:“夫人,依奴婢看,五王爷那边根本不用担心,他向来都是不理会坊间之事,对于朝堂之事也都鲜少过问,今天宴会上,无非是因为袒护黎国公主,所以才出声对夫人不敬,传闲话不是他的作风。”
王氏觉得有道理,但脑海中一浮现樊仙凝,便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不说,可黎国公主呢?那个丫头,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我没给她台阶下,她肯定会报复的,此事一定会经她的口说出去的。”
王氏又不踏实了。
“应该不会,五王爷不屑于做的事情,她若是做了,肯定会惹的五王爷不高兴的,她那么喜欢王爷,定然不会做违背王爷意愿的事情的。”
章嬷嬷急忙安抚,生怕主子再次焦急起来。
焦急对于事情根本没有解决的帮助,把事情给想明白了,反倒是省去了那不必要的担忧。
“有道理。”王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样的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寻思了一会儿,想着不能就这样放过王家,让章嬷嬷准备马车,前往王家,非得好好教训教训王莹不可。
王莹和王蒙这边刚到家,便被叫去了永安苑,一进厅堂,却见里面坐着的,除了祖父,祖母,还有大伯母赵氏,她竟是早就回来了。
“跪下!”
王老太爷一声呵斥,两人纷纷下跪,心里都明镜儿似的,知道诸位长辈肯定是知道了王莹在丞相府的所为,王蒙朝着王莹投了一个埋怨的眼神,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
“公主是何等身份,也是你能够冒犯的了的?不低头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赢得五王爷的青睐?还想着取代公主,反了你了!”
王老太爷气的说话声音都有些破音了,王老夫人更是气的频频咳嗽,赵氏在一旁给她顺气,瞪着王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莹姐儿,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到底还是太纵容你了,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这次居然冒犯到公主头上,你这辈子都毁了,咱们王家若因此受你牵连,你就算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对王家人其他的亏欠。”
赵氏气的心里直冒火,后悔把王莹带去宴会,这下惹了大麻烦,她就算去给王氏做再多的事情,只怕都难获得王氏的原谅。
王莹心中越发觉得委屈,自己才是受害者,脸上,耳朵上都是伤痕,鲜血,长辈们不关心她疼不疼,难不难受,也不给她找大夫诊治,不怕她毁容,将来嫁不了人,只是一味的责怪她,一味的发泄撒气,自己好歹是王家后人,就这么不受重视,不被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吗?
她小嘴一撇,泪水顿时淌了下来,流进了伤口里,加剧了疼痛,泪水流的更汹了。
“我为自己的幸福,为自己的将来争取,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她黎国公主能够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明明我不比公主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