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此话,楚文轩没有反驳,他只是在心里想,但愿如此吧。
刘太后尚且那么气愤,何况云清的娘家人呢?楚文轩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是皇上,但这不是他能够逃脱刘家长辈,或者是刘家兄长责罚和责怪的理由。
而且,刘家人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皇上呢,只在乎云清是否会受到伤害。
来到将军府大门,楚文轩深吸一口,见他这般紧张,云清反而轻笑出声:“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有我在,不用怕。”
楚文轩无奈摇头:“昨天在慈宁宫,你可是什么忙都没帮上,让我在地上跪了近一个时辰,自己倒是在一旁吃东西吃的乐呵。”
云清心虚的干咳两声:“哎呀,刘太后是我婆婆,她让我做什么,我总不能不听,你难道不知道婆媳关系就是从不听话开始的吗?我那是尊重她,才会顺着她,要是跟她反着来,她会罚你罚的更重的。”
潜台词就是,我吃的越高兴,越乐呵,刘太后越不会迁怒于你。
这个理由,楚文轩差点儿就信了。
“你呀,我这辈子栽到你的手里,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云清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事后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自己吃的越多,越说明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大碍,当长辈的越高兴,又哪好意思再迁怒于楚文轩?
所以归根结底,算是自己变相的为楚文轩解了围,免去了刘太后对他的责罚。
楚文轩却偏偏还不领她的好意,让她觉得自己一片良苦用心喂了狗,包括此番要跟他一起回将军府,也是为了他免去遭受母亲斥责,以及三个兄长的为难。
“相信,我这辈子最相信的就是你。”楚文轩深情款款的说道,这是真话也是实话。
在他的心里,最信任的人就是云清了。
管家前来接两人,看两人的神色明显不对,那眼神好像在说,好自为之。
楚文轩和云清已经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所以对管家这种眼神见怪不怪。
让云清诧异的是,管家望外充满了怜悯,就像昨天自己望向楚文轩的眼神。
她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走到内院儿,便看到三位大哥齐刷刷跪在秦氏门前,一副任由训斥的样子。
秦氏房门开着,却不见她的人影,显然还没有原谅三位大哥。
“大哥,母亲生着气呢?”云清小声发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生气?”刘云德无奈的开口,同样用充满怜悯的目光望向云清,眼神里也蹦出四个字儿,好自为之。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跪啊?”
云清拽了拽楚文轩的衣袖,两人作势便要下跪。
“云清,你进来。”里头秦氏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听语气,气性还挺大。
云清递给楚文轩一个“稍安勿躁,不用担心”的眼神,刚要进去,便察觉三位哥哥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发不对劲。
“我是去见母亲,又不是去上坟,这么可怜劲儿的看着我干嘛?”云清十分不懂。
这样充满同情的目光,不该是望向楚文轩吗?为什么他们这样看着自己?
很明显,在镇压谋逆的事情上,自己以身犯险,长辈们一般责怪的都会是纵容自己的楚文轩,而非是自己,该受到同情的也是楚文轩,哥哥们是不是搞错了?
“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待会儿去见母亲的时候,好自为之,别跟母亲顶嘴。”三哥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跟母亲多说说好听的话,嘴甜一点儿,她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二哥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母亲要真说了什么气话,你别当真,她也是因为担心你。”大哥叹息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云清越听越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搞得自己好像要奔赴刑场一样。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进去,然后便见秦氏紧绷着一张脸,怒目圆睁瞪着她。
“母亲……”
“还知道我是你母亲,你以身犯险,把自己当诱饵去迷惑柳家人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是你母亲了?”秦氏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机关枪一样的开始数落云清的不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暗中对付柳家人,我没意见,这是朝中大事,我一个后宅妇人,原本也不能插手,可现在不一样,你怀有身孕,却还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我问你,你有几条命?”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为咱们刘家人着想。你想没想过,一旦你有了危险,我怎么办?你三位哥哥怎么办?你那出征在外的老父亲怎么办?你让我们怎么活呀?”
这番话说的,好像云清是家里顶梁柱一样,云清受宠若惊:“母亲,没有这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听你这意思,还真想试一试?你呀你,真是嫁了人了,胆子肥了,不把娘家人放在眼里了,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大胆儿!沈嬷嬷,东西拿过来。”
秦氏整个人都好像在冒火。
自打云清进了屋,连口茶水都没喝上,母亲这么生气,她更是连坐都不敢坐,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三位哥哥对她投以同情目光,母亲要教训和斥责的不是楚文轩,还真的是自己。
果然是自家孩子不留情啊,母亲莫非是不敢动楚文轩,所以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