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才说了纳妃的事情,傍晚便有人往宫里递了牌子,是成安公的夫人,郑氏。
云清知道这个人,长的倒是心宽体胖的,一家子都是大胖墩,其夫廖毅早年曾经在先帝微服出巡的时候,舍身救驾,立了大功,这才被封了成安公,一家子跟着水涨船高,也算是成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不过,手中没有什么实权。
鉴于廖毅吃过了和皇室沾关系就升官的好处,一直都希望府上能够出个贵妃什么的,这样也不会空有成安公之位,却不入那些真正做实事的官员人的眼。
“郑氏有一儿一女,姑娘十五岁了,今年刚及笄,儿子十三岁,是个十分纨绔的子弟,之前和三公子打架的那个王忠,就经常和郑氏的儿子凑一块。”
“王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那郑氏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您不是说过吗?人以群分!”
兰采倒是学的挺快。
所以,这个进宫的请求,理所应当的被云清给驳回了。
但是郑氏并不灰心,次日还递了牌子,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牌子,是敬亲王妃的牌子,还有礼亲王妃的牌子。
“这个郑氏真是有本事,能够同时说动两个王妃跟她一块来,面子还挺大。”
兰采一边给云清梳头,一边愤慨,“不用猜都知道进宫是做什么,娘娘,反正您现在怀有身孕,多有不便,倒不如推了。”
云清原本也是想要推了,但是后来改了主意。
看郑氏这个劲头,若是今天她驳了,对方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总不会消停的,而且郑氏一打头,其他家观望的夫人都不会消停,也会接二连三的跟着进宫,目的自然是往宫里塞人,云清可不想一个个的应对,倒不如“杀鸡儆猴”,把郑氏这第一拨人给敲打老实了,其他的人再想要进宫寻思塞人,可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行,让郑氏申时来一趟宫里吧,正好,本宫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讨教一二。”
兰采吃惊,主子这是被气糊涂了吧?
钱嬷嬷接了命令,出去传话,兰采则对云清道:“娘娘,这明摆着是进宫来挑事儿的,您让她来了,以后会来更多的。”
云清看着镜子当中,自己简约的头饰装扮,信心十足:“就算不推掉,以后也会来更多,倒不如一鼓作气给解决掉,省的烦心。”
云清可不是那能够与旁人共事一夫的主儿,之前她刚穿越至此,楚文轩后宫便已经有了诸多的妃嫔,那个时候她和楚文轩也还没有感情基础,并不觉得有所谓,可后来有了感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楚文轩向她表明了意愿,把后宫的妃嫔一个个的都给遣送出宫,夫妻俩好不用意关起门来过清净日子,不用理会后宫争斗,这些没眼力劲儿的巴巴把人还往后宫送,真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午膳后睡觉,这是云清一直有的习惯,不成想因为呕吐,迟迟无法入睡,胃里总是翻江倒海,即便有楚文轩在一旁安抚,也难消乏力和呕吐,可谓是虚弱至极。
“要不,那郑氏就不要见了,一直拖着,把她们给拖的没了脾气,也就知道你的意思了。”楚文轩心疼的帮云清揉着胸口,又拈了一颗话梅放到她嘴里,冲散恶心的感情。
云清喝了口茶,冲散了口中味道,这才道:“这些人原本也知道我怎么想的,偏就迎难而上,无非是觉得她们给我施压,再加上我身为一国之母,不该,也不能够,更不好意思获得一个善妒而又狭隘的名声,所以才非要赌一把。”
“若是赢了,那她们的女儿,侄女,外甥女,定然流水一样的往后宫里跑,若是不同意,我这好不容易因为充盈国库,给百姓留下的好名声,都得因此而消耗尽了,哎呀,里外不是人啊。”
云清斜了楚文轩一眼,“你怎么不在朝上下死命令,或者发个誓什么的,说绝对不纳妃,今生只和我常相伴,这样不是省去了诸多麻烦?那些臣子总不能打你的脸吧?”
楚文轩摸着她有些见胖的小手,捏了捏,在手里把玩:“你怎么知道我没这么做?”
云清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真做了?那她们还……”
楚文轩见她这副认真而又毫无理由相信他的模样,十分可爱,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呀,跟你说什么都信啊,那种事情我能明着做吗?那不是将把柄递到人家手中,等着被人家拿捏吗?”
云清抬手在他脑门儿上谈了一下:“你骗我?”刚才她差点儿就相信了,还觉得心里喜滋滋的,楚文轩能够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那是真的让人感动啊,同时也为他担心,柳丞相一派才从朝中给拔出,如今朝局不稳,并非所有人都是站在陛下这边的,他这般拥护云清,定然会引得朝臣不满,更会惹的百姓对他议论纷纷,有碍他的名声,更会让云清的名声一落千丈。
有的时候,云清反而觉得,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后,很多事情都需要畏首畏尾的,明明手中握有权势,却又总要顾及朝臣和百姓,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与这个时代的观念相悖,便不得不妥协,实在是憋屈。
可是,她总不能对楚文轩说,禅位吧,咱们去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
她一个人的想法,无法替代楚文轩所想,她不能强迫他顺从自己,同样,旁人也无法强迫自己顺从旁人。
这是她为什么要见郑氏等人的原因。
楚文轩名言不会纳妃,这些人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