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一看,有些诧异:“只挑这些?”
云清点头:“平日里臣妾向来打扮简单,有什么宴会的时候,往日那些首饰也足够了。此番送东西,既然是陛下的一番好意,臣妾便留下这几样,足矣。其他的,陛下还是请收回吧,或者看后宫的各位妹妹,有谁需要的,送她们一些,也算是雨露均沾,不偏不倚,免得被旁人说闲话。”
楚文轩眉头一皱:“什么闲话不闲话的,谁敢说你的闲话,朕一定不会放过她!送你这些本就是出于朕的意愿,怎么,难道朕的东西送谁,不送谁,还要别人说了算?不过这些东西你既然不喜欢,朕收回去便好,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告诉朕,朕给你准备。”
云清受宠若惊,心说,他这是怎么了?忽然之间这般热情而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求于自己?
想到这,便脱口而出:“陛下,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臣妾帮忙?”
楚文轩摇头:“没有啊,为何这样问?”
“不是,臣妾见陛下一反常态的送东西,出手还这般阔绰,着实让臣妾有些摸不着头脑。光是手里这几样珠钗都收的难以安心,陛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和臣妾没有必要弯弯绕绕的。”
楚文轩十分肯定:“真的没有,就是单纯觉得你的首饰太少了,想着送你点儿,这些还是朕专门命人打造的,皆是独一无二的。”
他越是这样说,越让云清心里没底。
“陛下真没什么事儿?”
“没有,让朕说多少遍?真的没有。”
没有就好,云清在心里庆幸,但也想起有事情要与楚文轩说。
两人落座之后,便将她对柳倩倩的试探,以及兰采的发现告知楚文轩。
“什么?她会武功?这个朕倒是闻所未闻。”
“是啊,柳丞相家是书香门第,对外有关柳妃的传言,都强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柔弱文静的女子,谁都不会想到丞相府的千金,会有武功在身。不过,她瞒着别人也就算了,为何要隐瞒陛下?有些让臣妾费解。”
云清自恃她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她在提醒楚文轩,柳妃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他,或者别有居心。
楚文轩点头,认可云清的说法,却并未接茬。
云清知道,他到底还是无法对柳倩倩下手,除非有更确凿的,能够足以扳倒柳妃,扳倒柳丞相的证据,否则以云清手上现如今所掌握的这点儿皮毛证据,对柳妃,对柳丞相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还会引起对方注意和报复,让自己置身于险境。
云清倒是不在意,横竖她已经与柳倩倩撕破脸不止一次,对方早已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恨不得能早日拔除。
但是楚文轩顾虑则更多了一层,他不希望云清置身于危险,更不想她与柳妃,与柳丞相正面交锋,唯恐云清吃亏,或在交锋之中遍体鳞伤。
“朕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一直盯着柳妃,后宫诸多事宜,需要你处理的很多,柳妃的事儿交给朕来办即可。”
“但愿陛下能公正处置,臣妾也希望陛下羽翼能够早日丰满,有绝对的权势与底气,与柳丞相相抗衡,不会一直受他压制和牵绊。”
云清这番话说的十分真诚,也间接表露了她对楚文轩的理解。
她不再逼着楚文轩,立即给李昭仪之死一个交代,抓出凶手,惩治凶手,体谅了他身为君主的难处,并且言语中表达出,她愿意陪着楚文轩一起对抗柳丞相。
此话一出,楚文轩十分感动,也很感激,她没有再因为李昭仪之死,与自己闹别扭冷战,动情之下,握住了云清的手,言辞恳切:“谢谢你的理解,朕不会让你失望的,或许真相会来的迟一些,但朕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得不到报应的。”
突然之间的亲密,让云清猝不及防,脸颊泛红,仓皇抽出自己的手。
面对楚文轩炽热的目光,满是深情的眼神,她急忙转移话题:“那个……薛美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楚文轩的手抓了一把空气,又见云清眼神躲闪,心中难免失落,惊叹一声,摇头道:“让她在牢里先呆着吧,其他的朕还没有想好,庆幸此番她的把戏没有伤及任何人,否则的话,除了她,连同她的家人都要跟着掉脑袋,到时候即便是朕都无法保她。”
云清一听这话,皇上这是有意要保薛美人,并不想置对方于死地。
“之前柳丞相所呈上的那些证据,陛下相信了?”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柳丞相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让薛美人独自承担所有过错,除此之外,朕找不到任何证据直向柳丞相,所以最后倒霉的也只能是薛美人,但她也不冤枉。”
云清疑惑,只听得楚文轩继续解释。
“这薛美人出身一般,偏有极强的野心与傲气,在你没来宫里之前,她因深受太后喜爱,最爱出头,也总是压别人一头,位分不高,终日志高气扬,树立了不少敌人,一点儿都不知收敛。”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太后想拿你做傀儡牵制朕,你的出身比薛美人要高贵,太后自然舍弃她,利用你。若非薛美人本身就心思歹毒,又怎会受恶人蛊惑,走这一招险棋,借以改变她如今的处境?所以即便没有柳丞相撺掇,薛美人早晚都会挺身走险。不只为她,也为她那个没用的父亲。”
对楚文轩说的这些,云清颇为认同,但有一点觉得奇怪:“薛美人既然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