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兰采一直东张西望,眉目之间有些许焦虑和担。
云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边宽慰,一边看着街市上的摊档,脸上带着笑意:“怕什么?这里是京城,又不是江南。江南偏僻之地,有心存歹意之人作祟,被刺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在这京城之中,谁敢轻举妄动?天子脚下,刺客和杀手总还是要顾虑一些的。”
兰采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在云清身边,即便听云清这样说,也难以放下心来。
“公子,咱们还是小心点,免得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没办法和宫里那位交代。”
云清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儿:“放心吧,不是有你吗?你有武功,我则会逃跑,就算真的有危险,你把刺客牵制住,我这两条腿儿跑得可快了,绝对不会让他们给抓到,更不会让他们伤害到我。”
兰采看着十分乐观的主子,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从决定出宫的那一刻起,主子早就把安危置之度外,未免也太相信京城的治安和侍卫的巡逻,要不怎么说心大呢。
“公子,咱们这次出来,不会只是玩儿吧?”
兰采见云清在各个摊档面前停留,眨眼儿功夫,便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儿。
云清眉毛一挑:“当然不是,我可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咱们有正事要办。”
说着,便拉兰采去了一处茶馆,坐在一处角落里,听说书人在台上口若悬河,讲的无非是有关柳倩倩和柳城相府的事情,全然都是负面事情,有些事情令在场的观众义愤填膺,纷纷议论。
“听闻柳妃美若天仙,没成想心思如此毒辣,陛下也是被她蒙蔽了双眼,才会那么宠她,让她在后宫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她心思狠毒,必然也有很多手段,陛下是明辨是非之人,想必被她给蒙骗了,这才对她有所宠爱和偏袒,如若不然,光是她犯下的这些事情,在后宫的所作所为,足以让陛下降了她的位分,使得她在后宫没了气焰,让其他妃嫔欺压,再没资本去欺压他人。”
“怎么可能会降她的位分?她可是柳丞相的女儿!柳丞相早在先皇在世的时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中多大的权势,陛下若不想与柳丞相翻脸,只能让柳妃继续作威作福,咱们陛下也不容易着呢,前有狼后有虎,事情都要考虑周全。”
旁的人听他这么说,都纷纷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云清把目光投向兰采:“看来柳妃在后宫做的弥补,以及丞相府上的人所做的补救,对名声恢复没有任何成效。”
说完这话,还配上了一个得意的神色。
心中有恶念的人,再怎么补偿,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虚伪,老百姓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
如若不然,柳丞相府的名声怎会越来越坏?
两人正说着,忽听旁边桌上的一个人压低声音,对其同伴嘀咕:“听闻丞相府上的人摊上命案了,柳丞相一直想要把此事给压下来,用银钱买通了好些人,堵住了他们的嘴。”
他的同伴儿很是诧异,左右警惕的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先前说话的人叹了口气:“我一个表哥,就是被丞相府所买通的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他往日里跟我交好,有一次喝醉的时候,说漏了嘴。”
他的同伴儿哑然失色:“这件事儿要是曝出来,丞相府的名声那更是一落千丈,摊上命案可不是小事儿,就算是柳丞相,也得惹一身骚。”
云清闻言,心中一动。
楚文轩不是说要在自己生辰宴会上,给柳家和柳妃重重一击吗,若是再加上人命官司这件事儿,那柳家可谓是自身难保,想必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在朝野之上兴风作浪,柳妃也唯有当缩头乌龟,不在后宫搅弄风云。
她给兰采递了个眼色,指了指旁边桌上的二人,兰采会意,一直盯着对方,等这两人起身一离开,云清和兰采便跟了上去,一路追踪,直到把二人堵到一个小胡同里,索性光明正大的拦截起来。
那俩男的一看,是两个身材瘦削的小伙子,还细皮嫩肉的,压根儿没放心上,觉得就算是打起来,他们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故此很是嚣张放肆,并无半丝惧怕,反而嘲笑云清和兰采自不量力。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拦本大爷的路,让开!要是不让开的话,可别怪大爷我手下不留情,把你们打的哭着回家找老妈!”
那个满脸麻子的,率先大放厥词,另外一个矮胖的,更是嚣张,大笑着,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挥了两下:“老子可是有武功在身的,就凭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想拦本大爷的路,还不快让开,不然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云清“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跟着两位大哥呢,没别的意思,就是刚才无意中听了一耳朵,故此想要前来问一件事儿。”
满脸麻子的警惕地看着她:“什么事儿?”随即便和矮胖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该不会刚才两人在茶馆儿的悄悄话,被这俩小子给听了去吧?那可遭了!
原本就是不该外泄的秘密,这要让旁的人给听去了,传了开来,柳丞相府的人一调查,势必会查到他们俩人身上,那可遭殃了!
想到这儿,一脸麻子的男人同样抄起一根棍子,一副做事要打架的模样,随时准备着攻击云清和兰采。
兰采把云清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