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拍卖会还没结束,赵荐齐就摇晃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赵家转型做珠宝业多年,成就一直不上不下。
他今天过来原本是为了一块早就看好的原石,结果拍卖会才开始没多久,主办方就通知他,那块原石已经被人高价拿下了。
能半途将拍卖会上的拍品拿下,对方的财力势力可想而知,总之绝不会是他们赵家能惹得起的。
赵荐齐整理了下西装,勉强掩住面上的疲惫,步履平缓的朝门外走去。
经过正中间的位置时,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突然站了起来,金丝边的框架眼镜,温和儒雅的气质。
赵荐齐认识这个青年。
叶文博,那个本该是儿媳妇的丫头片子找来管理公司的打工皇帝。
“叶总幸会,没事的话就让让,公司还有事在等着我处理。”赵荐齐端着前辈的架子,松垮的眼皮搭垂着,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却只会将他的倚老卖老和色厉内荏传达的更为清晰。
“是没什么事。”叶文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随意折叠起来的交易单据,神色平静的在赵荐齐眼前晃了晃,“赵董,承让了。”
看清单据上的内容,赵荐齐脸色骤变:“原石是你买走的?是乔知语让你这么做的?她知不知道这块原石对我们公司的新系列有多重要?”
赵氏珠宝正在革新的紧要关头,新系列的设计也是他高价聘请的几个国外设计师联手定下的,这块原石是他找到的最合适的材料。
只要新系列发布成功,赵氏珠宝就能成功转型,从守旧的没落品牌一跃成为珠宝界的贵族。
所以他才放下手里的一切事物,亲自来了拍卖会,结果却还是被人截了胡。
最可恨的是背后主使竟然是乔知语!
“很重要?”叶文博笑笑,自问自答道,“重要就好,接下来赵董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赵荐齐脊骨一寒:“你什么意思?”
叶文博看了眼腕表,笑容愈发恶劣:“再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文博!”赵荐齐莫名有些心慌,下意识的提高了音量,随即又自觉的低了下去,“我知道现在乔氏是你管事,你取消与赵家的合作,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吧?乔知语就算再怎么小心眼,报复到这个程度也该够了!”
叶文博神色悠然的听赵荐齐嘚嘚完,期间偶尔还配合的点两下头。
“赵董说的有道理,但道理讲给别人听容易,自己做到却难是不是?还有……”叶文博比赵荐齐高出不少,为了让对方能清楚听到他的话,他甚至还特意俯低了上身,“我帮乔小姐管理乔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真是她要收拾你,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赵家做生意向来本本分分,除了乔知语,还有谁会小心眼的跟我过不去?”
“啧。”叶文博不禁为赵荐齐的脸皮厚度感到惊叹,“回去问问你儿子吧,问问他到底得罪了谁。”
说完,叶文博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董现在的时间可紧迫的很,我就不耽误了,失陪。”
“等……”赵荐齐还想追问,揣在兜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是他的特助打来的。
赵荐齐握着手机,对着叶文博的背影狠狠皱了皱眉,随即才满脸不甘的离开会场。
“什么事?我不是交待过,今天的拍卖会很重要,没事不要打扰我吗?”
“赵董,出事了!”特助语气惶急,说话时甚至带着颤音。
赵荐齐心头一沉:“怎么回事?”
“税务局的人突然来了,说是收到了检举,要查我们公司的账务!”
赵荐齐两膝陡然软下,要不是顺手撑了旁边的车子一把,恐怕会当场跪在地上。
他咬了咬牙,用袖子擦去脑门上的冷汗:“别慌,公司的账务很干净,没……”
“没用的!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还带着专门的信息搜查员,这会儿正在查您的电脑,您赶紧回来一趟吧!”
被赵荐齐撑着的车子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吵得他两眼发黑,一时间竟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垂着头狠狠吸了几口气后,赵荐齐抹了把脸站起身:“暂且把人稳住,我马上回公司。”
发动车子前,赵荐齐猛然想起了叶文博的话。
——问你儿子吧,问问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还有叶文博转身前那句意味深长的‘时间紧迫’……
赵荐齐很希望这些都只是巧合,但在危机关头抱有侥幸心理绝对不是件好事。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把蓝牙耳机戴好,拨通了赵翊辰的电话。
“爸?你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拍卖会结束了?”赵翊辰已经从被乔知语怼懵的状态里回复了过来,此时也有心情关心亲爹了。
赵荐齐咬着后槽牙:“翊辰,你仔细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
“没有啊。”赵翊辰下意识的反驳完就愣住了,随即讽刺的笑道,“硬要说的话,该是有人得罪了我才对,刚刚我打电话给乔知语那个贱货,她拒绝我就算了,竟然还跟个小白脸搞到了一起,没脸没皮的死女人,我……”
赵荐齐打断他的谩骂:“是乔知语?你确定?”
“除了她还有谁?爸,你不知道乔知语养的那个小白脸有多嚣张!乔知语放狠话说要给我个教训,那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