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雅清醒的时间很短暂,她本身就不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再加上之前为了让乔知语一次成瘾,她往咖啡里加的剂量很大,各方面原因堆积到了一起,何欣雅就落得了这么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
她浑身痉挛着蜷缩在床脚,单手捂着胸口,一个劲抻着脖子干呕,冷汗浸透了她身上的衣服,眼泪混和着呕出来的酸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都狼狈成这样了,何欣雅嘴里还在哔哔个没完。
一会儿让白吟秋去给她弄ntc77,一会儿又问为什么赵翊辰不来看她,一会儿又对着空气咒骂乔知语,甚至还端起桌上的开水壶往嘴里灌……
愣是一个人演出了一百人的舞台效果。
白吟秋急得直掉眼泪:“文峰,你快想想办法啊,这么下去欣雅她身体受不了的,要不、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去给她弄点那个药来?”
何文峰嫌恶道:“慈母多败儿,她会蠢成这样,都是你惯出来的!”
“那你想怎么样?欣雅难道不是你女儿吗?”白吟秋本来就挺在意乔知语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现在一看何文峰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就彻底炸了,“何文峰,我警告你,要是欣雅出了什么事,我保证让你外头那个私生子立刻死在他女马肚子里!”
何文峰头疼至极:“那你想怎么样?!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别说什么去给她找药来,白吟秋,你想害你女儿一辈子吗?”
白吟秋噎了噎,她当然知道饮鸩止渴解决不了问题,刚刚会那么跟何文峰说,也只是太过慌乱之下失了分寸。
她看着癞皮狗似的在地上打滚的何欣雅,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都怪你!要是早点把乔知语处理了,哪还有这些事?要不是你优柔寡断又怕事,我早就……”
“够了,闭上你的嘴!”
何文峰受够了白吟秋这个生气就满嘴胡说的毛病,转身从外面找了根攀岩绳,左三圈右三圈的把何欣雅捆了个严严实实。
“现在只能让她自己熬过去了,等着吧。”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期间何欣雅又是哭又是闹,甚至还把脑袋在地板上磕的砰砰响,到了后来更是浑身抽搐的厉害,上下牙齿都碰撞出了令人耳膜发痒的动静。
白吟秋怕她咬到舌头,只能找了条干净毛巾塞她嘴里。
四肢被绑,嘴巴被堵,卧室里一片狼藉,瞧着跟绑架案现场似的。
三个小时后,也不知道是瘾头过了,还是体力彻底耗尽,何欣雅终于瘫在地上不动了,两眼也紧紧地闭着,仿佛下一秒就能沉沉睡去。
但何文峰却没打算让她休息。
他提过剩下的半桶水泼在何欣雅脸上,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才阴沉着脸道:“你还有脸睡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何欣雅此时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哪怕是在夏天,在空调的作用下,她也冷的瑟瑟发抖。
“是乔知语,我之前……”
她结结巴巴的把之前算计乔知语的事讲了一遍,怄的心肝脾肺肾哪哪都是疼的。
要知道,如果不是突然犯了瘾,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亏她这阵子还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乔知语出事,结果却报应到了自己头上!
何欣雅给乔知语下药的原因很简单,她只是想要个能随时威胁乔知语的把柄,借此来解决被江康成和章建国双双勒索的困境。
等乔知语没了利用价值之后,再直接整一出用药过量的戏码,就能顺顺利利的送她去死,到时候乔知语连死都得声名狼藉,何文峰也能顺理成章的接手属于乔知语和乔家的一切,而她何欣雅依然是底蕴深厚的豪门千金!
不得不说,何欣雅这一手绝对是又狠又毒,要不是她本人实在太蠢,又太急迫,在动手时就露了马脚,这事儿搞不好还真的能成。
……可惜事实却是她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自己还反过来一头栽进了坑里。
何文峰一言不发的听着,看向何欣雅的眼神简直诡异到了极点,像是厌恶和可惜中又带了点赞赏:“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察觉到何文峰没有怪她的意思,何欣雅松了口气,壮着胆子抱怨道:“你连整容钱都不肯给我出,我哪还敢找你?ntc77可贵得很。”
何文峰强忍着怒气:“那你跟江家那个小子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江家已经完了,让你趁早跟他断了吗?!”
听他提起这个,何欣雅才想起还有江康成这事。
她扑腾着抓住何文峰的手,急迫道:“爸,你赶紧想办法给我筹两千万,江康成录了我的视频,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会把视频发出将她的手甩开,扯了张纸巾擦拭黏糊糊的手背,厉声问道:“我问你跟江康成是怎么回事?我说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难怪连赵翊辰都勾不住,就你这水性杨花的样子,哪个男人能踏马看上你!?”
何欣雅被骂的头皮发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
——啪。
何欣雅的脸都抽得偏向一边,面颊上迅速浮现出几个指印。
何文峰收回手,厉声问道:“听不懂我在问你什么?”
“……是江康成给我下的药,他用我们收买他弓虽暴乔知语的事威胁我见面,然后就给我下药录了视频。”
何文峰怒极反笑:“那你知道那个视频已经在乔知语手上了吗?蠢货!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你的脑子是让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