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次主簿李强,是一个老实本分之人,听说刘备三人明目张胆欺负寡妇,便要打三人板子。刘备见状,赶忙表明身份,拿出印绶,要求李强开棺验尸。
李强大吃一惊,立刻叩首请罪。刘备没有怪罪他,让他在县衙找了住的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带人前去开棺验尸。
可是打开棺椁后,死者除了骨瘦如柴外,并没有任何伤痕,就连发髻也没有任何东西,只能盖棺封坟。
那妇人原本惊恐万状,但是看到李强、刘备没有查出什么,心中就有了底气,厉声责问道:“大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开人之墓,起人之棺,该当何过?”
刘备笑道:“你放心,我会上书刺史,请求免职。”众人皆大吃一惊,那妇人方才作罢。
……
回到县衙,刘备让崔琰写信,请求田楷给予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还不能破案,再罢免他的官职。接着,就把自己锁进了书房中,任何人都不见。
那妇人摆明了有问题,但为何尸体上没有任何线索呢?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凶器,难道真是自己弄错了?刘备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齐地,田楷接到刘备的信后,大喜过望,找来心腹说道:“刘备夺我骑兵,我早就想惩戒他,如今他误判案子,正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
那心腹想了想,劝阻道:“使君万万不可。今青州六郡、国,唯有刘备与使君同属,若此时惩戒刘备,何人可为使君治平原、抵御袁绍?”
田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那人道:“使君何不先让刘备继续审案,如果他无法断案,使君可惩罚他,那时候,无论使君提什么要求,刘备理亏定然服从。”
田楷笑道:“就依先生之言。”遂回信刘备,准许他继续审案。
……
收到回信,刘备心中稍安,于是决定走访与死者有关的人,旁敲侧击,找出此案存在的漏洞。
在死者居住的村庄转了一圈,刘备稍有收获。通过交流,他得知那死者家中稍有薄资,为人本分。而那妇人则是出了名的水性杨花,未嫁给死者之前,就跟她的表哥有染。
既然如此,刘备就想到了妇人联合表哥,杀害丈夫,谋取财产这一情况。他令李强找来那妇人的表哥进行审问,然而那人死不承认自己与此案有关。
由于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刘备只能放了那人。但同时又挑选了一名县吏,暗中尾随妇人的表哥。
观察了十几日,妇人表哥并没有任何疑点,刘备只好放弃这个猜想,寻找其他线索。
与此同时,第一件曲辕犁成功制造出来,经过匠人们试验,确实要比直辕、长辕犁好用。
刘备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立刻让工匠们批量生产,同时令崔林派人拿上犁俱,去北海国找孔融借粮、借牛。
一日,李元峰引十余人来,荐与刘备驱使。这些人穿着各不相同,显然来自不同社会阶级,但都是青州有名的轻侠。刘备大喜,留众人与身边任用。
又一日,崔琰带一儒生见刘备,刘备问其姓名,乃北海孙乾。双方相谈其乐融融,孙乾自荐出使孔融,刘备遂令其引新投轻侠出使。
是夜,刘备整理厌次县历年政务,发现最近抓捕的一个小偷,竟然偷了东西后主动上交。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小偷不仅主动投案,而且与死者是同村人,刘备对此更加疑惑,于是让李强释放小偷,自己半路截住。
刘备与小偷谈得投机,晚上便住在小偷家中,渐渐将话题引到死者身上。
那小偷听到这事,顿时眉飞色舞,说有一天晚上,他去那个死者家中偷盗,在窗外看到死者的妻子正和另一个男子把死者反绑在床上。
那男子用香火烫一条撞在竹筒里的小蛇尾巴,小蛇怕烫,猛地一窜,沿着竹筒窜入了死者体内。死者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怪不得死者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而还找不到凶器,原来是这么一会儿是!
刘备得知原委,不动声色。第二天回到县衙,就下令抓捕那小偷,要挟小偷状告那妇人杀夫。小偷害怕,只能听从刘备的命令。
有了原告,办案就更简单了。刘备派人将原告、被告一并带到公堂,重新开棺验尸。由于上一次翻动后,尸体彻底腐烂,这一次果然见到死者腹内有一条小蛇。
见状,刘备大怒道:“凶器已现,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辨!”那妇人早已魂飞魄散,对自己伙同情夫,谋杀亲夫,侵取财产之事供认不讳。
于是刘备立刻下令,捉拿妇人的情夫,再度审讯。那情夫是个胆小鬼,一见刘备身后刑具,就吓尿了裤子,将害人的经过,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讲了出来。
两份供词一模一样,刘备一面示厌次百姓,一面上呈给田楷结案。接着判妇人、情夫斩立决,杀二人于街市。
此案告破,让刘备名声大噪。加上他遵循崔琰建议,实行仁政,平原国内盗贼无迹,民心安定,相比较济南、乐安两国,可以说是少有的世外桃源。
而孔融得知此事后,也同意用粮草、牛交换新的曲辕犁。至于一心想要搞刘备的田楷,只能在心中咒骂老天不开眼。
数日后,刘备返回漯阴县,亲自用生产出来的曲辕犁,在农田中耕作。虽然依旧很累,但相比直辕、长辕犁来说,确实轻松了很多。
百姓们见国相亲自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