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一阵激荡的震撼,裹挟着一股无可披靡的气劲扑面而来,顿时触发了这一站一坐的两人伤势,只见金瓠犀蹙眉忧郁,烦恶的脸上褪去潮晕,将不能抵受的颤紊隐藏在坚俏的冷然间,但逼迫而来的劲气却锋锐无比,竟然无视她这本就细弱的娇俏之躯,北静荒厄来不及阻止她受到渝留阚穿透而来的劲气袭击,而且那道清丽的身影就巍巍然倔强不惧任何威慑的屹立在他的前面,不可违逆,也无法忍心去阻止、伤害。
“北静…”金瓠犀觉得一阵烦闷,无法抑制,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始气血翻涌,而且战战栗栗的抖了起来,她想不堪打扰的细喊出来,却吐了两个字,就喷出一大片沉疴郁结的鲜血,斑斓如泼墨的洒在半边的衣襟之上。
“莞尔…”北静荒厄冷峻的清峭再也撑托不住,他挺起的脊梁就这样一弯,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垮了下来,只为自己眼前的这位繁花如画的人儿,但他也是强弩之末,这一牵动,就触发了一直隐忍的坚韧不屈,只待话音刚落,他也随着松懈的脊背,开始镇定不住,一起随着渝留阚的凌厉袭击,双双濒临危亡的边缘。
“原来他受了伤!”虚玉溪及强势袭击而来的渝留阚都幡然警觉,开始明白,难怪北静荒厄一直隐忍,原来是他无法出手,这一天赐的良机,怎能轻易的就错过,于是紧促的两人,一位执着自己那一柄成名数载的剑,犹豫不决,而另外一位却迫不及待,势必要在北静荒厄高大且难以望其项背的身上,穿透出无数的窟窿不可,这样才能一解心中那长久积压以来的习怨,不禁心中渐渐的流露出一丝颇为玩味的窃喜。
金瓠犀消受不了袭击而来的劲气,顿时诱发了伤势,她本就在裘阎击杀双雨云梦轩的人一役里,为楚室晓挺身而出,维护北静荒厄而受了重击,她还来不来恢复、痊愈,就被现在的凌厉气劲所伤危及了性命。
北静荒厄撑至不住,他也无力伸手去扶,呕血欲倒的金瓠犀,她后退一步,款款清减蜿蜒若柔弯的背脊在那稳若磐石的木椅上一靠,慌乱却无法捕捉到什么的纤手,在盈袖一招的虚空下却没有依凭,顿时仿佛隔世一般,只能这样耽耽冷眼的看着。
渝留阚的陶埙锋势尽敛的袭来,已经迫在眉睫,势不可挡,他的怨恨早也深植入心底,他对北静荒厄的憎恨,随着时间的凝聚仿佛根深蒂固,那怕晨起早课,往后生活,都离不开对他的鞭策、激励,他要超过这个自命不凡的人,不能被他所轻贱、鄙视,直到这个他势必要超越的同门师兄弟在他一番艰苦不懈的努力下看见了一丝曙光时,却名扬了江湖,甚至达到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这不禁让他且悲且愤,如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百密一疏的出现在眼前,怎不让他欣喜若狂,生怕别人抢了先。眼见北静荒厄就要授首于他的高雅兵器陶埙之下,如此险峻的当口,就连一直沉寂号称“不世之皇”的皇昏庸也忍不禁瞟了一眼,他虽是迫切的想要覆灭括易一室,但北静荒厄他却是很钦佩的,不想他却如此轻易的毙命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手里,顿时觉得一阵唏嘘感叹,世事太无常。
北城凌青犀利的目光已经变得狡黠,他也是心神荡漾,北静未销的名头他也是如雷贯耳,不敢小觑的,他虽贵为北城府的继承人,却也是凭着祖上蒙阴,无法像这位括易的外室之主一般,从一位默默无名被北静府遗弃的孤贫之辈,一跃成为一个足以颠覆这世间的超卓人物,这般他都难以超越的人,结局却如此的凄凉,不禁微微有些错觉,亦真亦幻,十分的迷离恍惚。
渝留阚偷偷噙出一抹颇为戏谑的笑意,他也不料会如此轻易的就得手,他的武器是一件普通的乐器,但也不凡,圆钝的陶沿也锋势锐利,而气势磅礴的浑厚劲气也堪堪及笼罩来,顿时并摧枯拉朽,一发而不可收拾。所有的目光都随着他这一击,变得集聚,这一击仿佛一下子松懈了严峻的气氛,原来覆灭括易一室这般的简单,而且徒然衍生这样一个天意裨助的变数,这莫非就是名动宅最后的归宿,在墙倒众人推的大势所趋之下,他们又能挣扎求存多久?
“叮…”突然一声瓷裂的乍破之声响起,渝留阚堪为锋利的武器竟然被一击而碎,而掠空而来的惊殛一击,却是一支含叼镞羽的箭矢。这箭犀利无比,又灌满劲道,随着百但之力的强弓,膂力矫健的搭弓射来,这份拿捏之巧的魄力,将情急之下的阻挠,端的不容小觑,又铿然不凡。
渝留阚被破空掠来的强劲一箭阻碍了进攻,这猝不及防的突然,顿时扼制了他的企图,他也本能的回护防备,生怕再来一箭,洞穿他暴露出破绽来的身体,所以就来不及击杀北静荒厄,凌空一翻,跃出箭矢难以追及的范围,怒不可遏的想看看是谁阻挠他,一尝他多年以来艰苦的忍耐且睚眦必报的夙愿。
这时础基高台下的甬道,辚辚萧萧,似猛虎出闸的涌出一群全副胄甲的府兵,他们泛滥如潮水,迅捷又雄浑的碾压而来,顷刻之间就加深了这座荆棘丛生之地的严严酷寒,凝重又险讯。
“骁骑营的人?”北城凌青及时的反应过来,他将疑虑的目光往冷眼旁观的皇昏庸投去,猜测的道。
皇昏庸冷峻的脸上却没有将这变数,放在心上,反而淡漠的嘴角讥诮的显出一起笑意,他冷峭的落寞随着北城凌青的疑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