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隅檐角,在高阙深沉的重重楼层当中,被一片悠悠飘荡来的无数灯群所笼罩,只见漫漫天际,似星尘满布,将整片府宅的顶端密密麻麻的覆盖,抬头一看,却映来如华灯初上,夜色未央而阵阵排列,但恰恰此时是白天,如此奇异的异象,顿时透出一股沉默的阴诡气息,极尽胁迫与威压的浓浓危耸之势。
逐渐掌控全局的名动宅府兵,在伏兵的深厉打击之下,摧枯拉朽,一举围困了发难于此刻诸多趁势威胁括易一室的人,铺天盖地滂沱如大雨射来的箭矢已经披靡了一切的阻挡,身为“外室之人”譬喻为智囊的于靳不鸣则已,一鸣并惊人,他笃定厚实来的一副高倨姿态,将气定神闲的一丝假寐,融入在立身一站却挺拔的筋骨里,仍旧云淡风轻,贯看世间睥睨,直到台场的上空顺着风和日丽,飘扬来浩瀚如繁星点点的无数盏灯笼,不禁嘀咕疑惑,有些诧异的呼道:“唔…竟然是孔明灯,呵呵,好手笔!”说罢哂然一笑,对着一旁搂着金瓠犀却烦扰的秦这是否就是敌人的最后一次反扑,他们竟然如此的锲而不舍,直到最终覆灭我括易一室,呵呵!想来这番如画龙却似点晴之笔的手段,也算是不俗了,唉,危难至此,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不枉费我们投效这座风骨俱佳的府邸了。”
“是么!”桀骜不驯的秦燃,此时被金瓠犀披搭下来的发丝所扰,有些感觉僵硬的酥麻,这个仿若少女心性的主母俏皮又倔强,偏偏此刻却命悬一线,她的眉宇焕散,但掩盖不住深藏的幽思竟呢喃如诉,紧闭的眼睑,留下的睫软疑似熟睡一般,梦呓如初,原来一个女子的模样可以恓惶成那样,无法描述,又难得耽扰,所以这块烫手的山芋,他只能悻悻无奈的接住,此刻除了他也根本没人能够胜任。于靳的一番说辞加深了满天密布来的重重险况,渐渐飘荡来的灯盏,让人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并出现在那里,而且筹算与时机恰好吻合,不偏不倚,堪堪在他们出动最后的底牌时,就及时的降临,看来敌人的高明,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轻易的并抵挡得了的,纵然北静荒厄早也操持了一切,但世事无常的变化,冥冥之中就也脱离了掌控,而且替代执棋之人,想要凭捏黑白的庞大棋盘格局之上,无数智谋绝伦的高绝之辈,一一浮现踪影,名动宅的这次绞杀是契机,所以无数的群魔乱舞,稍稍并一动乾坤。秦燃倨傲的嗤之以鼻,冷冷的桀骜不驯,孤陌如常的即回道。
此刻的重楼高耸入云,煞是好看的天际,悠然见云,极尽起伏之势的巍然穹顶,疑似有了空灵的乏性,才给这繁花似锦的天空增添一笔艳煞,原来这就是午后的一丝藏拙,而徒然留下来的惊诧景象,竟然扰乱着此刻的坚实笃定,湛蓝的天际,也被这一片映来成趣的群叠灯罩所遮盖,很是震撼。
皇昏庸缓缓抬起头来,久已沉默的他,偶感时机的来临,此刻虽身处腥风血雨的刀锋丛中,却仍旧一副冷眼旁观的高倨姿态,对着满天似冰雪覆盖的灯群,油然而生一股闲适之意,孤陌又近乎冷嘲的道:“好一个以智计见长的孤辈,果然不俗!”
“噗!”被府兵及时救下的孟索竟然忍耐不住,喷出了一大口伤及脏腑的淤血,而满天如星尘密布的灯群,顺着不易察觉的徐徐风势不急不慢的飘荡来,顿时恶劣了越来越险峻的境况,他精厉的目光回缩,有些感觉光阴荏苒,竟然心生一股弥漫来的空匆无奈,不禁呢喃自语,嘀咕的道:“难不成天要亡我们!”扶住他的两名府兵闻言开始面面相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仿佛秦淮河畔似孤灯桨影里焕彩来的灯盏定然及不寻常,都小心翼翼的谨慎戒备,以防不测。
居于高处,潜藏的伏兵也被这极尽美轮美奂的灯盏所惑,俨然放松了紧驰,他们本就是诡诈的奇兵,但此刻却让满天的异象,改变了这险峻重重的战局,而狠厉无情的箭雨所遗留下来的一片狼藉,却不及清丽的天际,那疑似云烟出岫的苍古云悠,深邃而刚硬。
“是,风势,”退到北城府子弟拼死筑就的监固防线内,疲于倦怠的北城凌青稍稍缓了一口气,看到浩瀚似繁星的灯笼,突然闪现一丝集窍的灵警,拂袖摊开掌心来,轻轻一抚虚空之处,愁绪如思,淡淡的说道,“这人好算计,竟然算出此时的风向,不知是出至那位贯绝世间的高人之手。”
“哼!”皇昏庸十分的轻蔑,对这惊乍来的奇异景象竟然不屑一顾,北城凌青的赞叹,让他一阵讥诮冷漠,蓄意闷哼了一声,竟然料定会如此,而且看透了层层裹挟之中的无尽精彩,极是高深莫测的说道,“好戏还在后面,先不急着下判断不然会无趣很多。”
“哦!”北城凌青也是不遑多让的诡谲之人,皇昏庸的另有所指,他当然心领神会,此番突然出现的伏笔,虽不寻常,但隐藏的锋势却是犀利待发,而揭开这朦胧如幻仿佛薄雾一般的层层序幕,究竟是怎样的险厉才能相配此刻的重重深邃,将显得很繁琐的天空,原来也阴诡密布,极尽绸缪。
观来巍巍悬置的高檐,也挡不住灯群的密集,而夹杂在灯笼之中的火焰也炽烈,直到风势蓄满,升至顶端,里面隐含硫磺与丹砂的烈性之物逐渐由包裹的涂蜡融化,瞬间燃烈,屹于檐角的天际顿时火光冲天,炸裂下来,不但击毁了重檐与瓦当,更烧断了承接重载的斗梁,令无数的瓦砾及碎块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