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并不大,白羡启选了木枪,而耶鲁林选了双刀。一个近身兵器,一个远缠兵器,沈恩来倒是觉得这场比试也许会有些意思。
和当初与赵飞燕的比试一样,训练场划分的内场区域内,谁先出线谁输。虽然这比起当初开学典礼上的场地要宽敞许多,但是若是在武艺相当的情况下,要将对方逼出线外,还是需要一些谋略。武将,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身的蛮力。
白羡启和耶鲁林持木器对立而站,双刀在手中翻转,耶鲁林右脚蹬地,率先飞出,右手木刀立在最前方,劈砍而下,白羡启也飞身而出,一杆长枪直冲耶鲁林脑门。
枪头和刀尖碰撞,突然白羡启一个侧身,翻身而下,众人这才看见从背后飞来的原本该在耶鲁林左手上的木刀。竟是早在飞身而出的时候,耶鲁林就将左手木刀飞出,却没想到白羡启躲了过双刀出神入化。”
“白公子的敏锐机警也是常人所不能及。”
两个人落地,嘴上说着客套的话,手上的兵器却依旧没有放下。第一次的试探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见功夫的真章。一杆长枪,白羡启耍得熠熠生辉,次次都直击命门。耶鲁林一把双刀也是挥得虎虎生威,劈,砍,挡,送。你来我往,已经上百个回合,还是难分胜负。“你说,谁赢?”沈恩来伸肘碰了碰身侧的南怀瑾。
“谁体力好谁赢。”在武艺差不多的水平下,像这样的毫无谋略的对打,拼的就是体力和耐力。南怀瑾望着前方缠斗的两人,淮安小侯爷可不能轻视。
“他俩这,还要打多久啊?”陈振民的话音刚落,伴随着木器碰撞的声音,缠斗的两人分开。等到二人站定,手上的木器发出皲裂声,木器出现裂痕。
“小侯爷当真是好武艺。”
“不敢当,耶鲁林也见识到了白家长枪,着实佩服。”
兵器受损,二人这场比试倒是没有分出个胜负,的的确确是不相上下。白羡启在整个太学武艺都不算低,甚至可能绝顶一二。赵国实力强劲,后起之秀并不比鲁国要少,甚至…
“班主,你刚刚提到了武四子,那文是不是也有四子啊?”
陈振民突然出声打断了沈恩来的忧虑,沈恩来挑了挑眉,示意陈振民继续开口。
“韩千金,我,李青山,李昀恒。我们四个,文四子啊。”
“你?文四子之一?”温行兴看着陈振民没憋住笑。
“我觉得这个文武四子不错啊。”沈恩来接过话。
温行兴颇有些意外地打量了沈恩来几眼:“那你呢?陈振民都上了名字,你没有?”
沈恩来冲着众人笑笑:“因为我是文武双全子啊。”
温行兴抿了抿唇,早该猜到这个丫头嘴里不可能说出什么谦逊的话。
“我看你是脸皮比城墙厚子。”一直沉默的许溪着实有些听不下去了。“我看也是…”陈振民出声附和。
“不过,这个耶鲁林的功夫倒是不错,人也谦逊。”话题又回到了赵国使臣的身上。
“我听说,明日韩国派的使臣也要入京了。”
“韩国?”三国同聚,沈恩来总觉得有些东西也许要发生改变了,京城从来没有安宁过。
有了赵国使臣的铺垫,对于韩国使臣的到来,太学众人的心中没有一开始的抵触。毕竟赵国二皇子齐哈楚和耶鲁林虽然当晚挑衅,但好歹面子上的客套礼节不曾丢掉,且此二人也的确是有真材实料,后续也并没有再蓄意生事,是以很快便被太学部分学子所接纳。
“你的脸怎么回事儿?”沈恩来一眼就望见了陈振民进门时遮遮掩掩的脸,左脸肿得老高,右眼还有淤青。
“摔了一跤。”陈振民开口,语气有些沉闷。
“咋摔的?我怎么摔不出这种效果。”温行兴插话。
“谁欺负你了?”韩千金皱眉,陈振民素日一心只想着赚钱,用他的话说就是,做生意的得与人为善,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客人。再加之他本身就为人和蔼,太学内并无仇敌。每天乐呵呵地除了赚钱就是围着许溪转悠,受了伤那必定是不可忽视的小摩擦。
陈振民抿唇,闭口不言。南怀瑾朝沈恩来递过去眼神,张嘴做了两个口型,沈恩来会意。
“陈振民,你再不说我就去问许溪了啊。”果然,沈恩来话音刚落,沉默的陈振民猛地抬头,有些哀怨地望着沈恩来。沈恩来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用手抚了抚额头。
南怀瑾:“你快说吧,怎么回事?”
陈振民叹口气才开口:“你们知道韩国来的使臣,入住了太学的都是谁吗?”
“韩国十二皇子,伊罕骏,韩国永乐侯小儿子,穆德健步。”温行兴接过话,忽然有些不敢相信接着开口。
“你别和我说,你就是和他们打的架?”
陈振民脸上的表情代替他回答了温行兴的疑问,是的。沈恩来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倒真是觉得,这可能不是打架,是陈振民单方面被打。
“为什么起冲突?”沈恩来问向陈振民。
“我跟你说,韩国的根本就是流氓胚子。”
陈振民的话刚说一半,六班学堂大门猝不及防就被打开。白羡启和赵飞燕中间携着南怀云走了进来。沈恩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羡启就率先把南怀云推向了沈恩来。
“这段时间别让南姑娘再出去买菜了,让其他人去,你也别出去。”
“出什么事了?”南怀瑾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