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的事儿传入凤仪宫的时候,晚青整个人都傻了。
????
他没有傻?他一直都在装傻?
他这是什么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演技?
就连晚青这个明明已经看过剧本的人都被他给骗的一愣一愣的?
打晚青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就一直坐在寝殿里闷闷地不做声。
荷洛看出了她情绪不佳,于是一直在她身旁想法子逗她笑。
她先是讲了许多个冷到不行的笑话,然后又开始跟晚青说从前她和穆弈秋一起相处时的那些喜乐事。
她不提倒还好,一提晚青更生气了。
“所以他一直都在装傻,一直都在把我当成真傻子哄着。不是吗?他要是对我有过多几分的真心,他哪里肯一直瞒我到如今?哪怕是我已经心甘情愿的与他在一起,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与他共度余生,坦诚面对所有的时候,他还是选择对我欺瞒,说到底,他就是不愿相信我罢了。”
“小姐怎说这样晦气的话呢?依奴婢瞧,正是因为皇上在乎小姐,重视小姐,所以才会瞒着小姐呀。皇上做的事儿多凶险呐,小姐您少知道一分,便少一分危险。若换做奴婢,面对最心爱之人,奴婢也会做出如此的抉择。有时候善意的隐瞒,或许才是对对方最好的爱啊。”
“善意的隐瞒?你打量着这宫里他没有瞒着谁?合着他对人人都充满善意呗?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明天?”
荷洛很少见到晚青火气如此大的时候,她那张嘴皮子也说不过晚青。
没得辩,她只能干巴巴地劝晚青不要生气,劝得嘴皮子都磨破了,最后还被晚青气扑扑给赶了出去。
前脚才被晚青赶出去的荷洛,后脚就遇到了兴冲冲跑来跟晚青报喜的穆弈秋。
荷洛向穆弈秋福礼请安,穆弈秋不见半分昔日傻气,扬手命荷洛平身,“你家小姐呢么?”
荷洛指了指寝殿,“在里头歇着。不过......奴婢多嘴提醒皇上一句,小姐心情可不太好。她计较皇上您欺骗了她,所以皇上您等下进去了最好哄着点小姐,她脾气倔,但她心里是有您的,您说两句好话,比什么都管用。”
穆弈秋一早料到晚青倔强性子,定会因为他装疯卖傻这件事不开心。
他也一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就是对着晚青上演一出撒娇卖萌的好戏。
他并没有从正门而入寝殿,而是推开了寝殿的菱窗,探了半个脑袋进去。
晚青就坐在暖座上,穆弈秋冷不丁将菱窗推开吓了她一跳。
她定睛,见是穆弈秋没皮没脸对她嘿嘿笑着。
她,就更气了!
不等穆弈秋开口,晚青就将自己背后靠着的鹅羽软垫朝穆弈秋砸了过去,“你有病啊?放着门不走就知道爬窗户。爬窗户有瘾是吗?”
穆弈秋侧身一躲,一把将鹅羽软枕接在怀中抱住,“嘿嘿~~我是有病,怎么办?”
他死皮不要脸的将脸凑给晚青,摆出一副讨打的模样,“我这是相思病,非得晚晚才能给我治好!”
晚青白他一眼,见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是和从前装疯卖傻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于是呛声道:“怎地?你是打算戏演完了还不收摊子是吗?是打算在我面前装一辈子?”
“我哪里有装过?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呀~~”穆弈秋双手撑着窗沿,从菱窗外翻了进来,而后屁颠屁颠凑到晚青身旁,将头枕在她的腿上,“我对谁都有伪装过,唯独对晚晚没有过。晚晚难道没有听过那句话吗?喜欢一个人,在她的面前你就会变成一个小孩子。我喜欢晚晚啊,所以我在晚晚面前愿意变成一个小孩子,有错吗?难道晚晚不喜欢我吗?那晚晚前两天还跟我撒娇来着~~~”
“谁跟你撒娇了?”晚青用力一抖腿,将穆弈秋险些闪了腰。
“我告诉你,你今儿不给我把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咱们两个就没完没了!”
“那我给晚晚解释嘛,晚晚想听什么?”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为什么我都嫁给你了,你还是要瞒着我?你打算瞒我多久?若是穆婉逸一日不下台,你便瞒我一生一世,是吗?”
“那我问晚晚,晚晚是喜欢从前那个痴傻的我,还是喜欢如今这个不痴傻的我?”
晚青蹙眉,沉声道:“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哪个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对啊,我对晚晚也是如此。无论是从前哪个痴傻的我,还是如今这个不再痴傻的我,对晚晚的情义都是不会变得呀~~既然如此,晚晚为什么还要纠结我从前瞒你与不瞒你呢?”
被他歪理这么一说,晚青竟然还觉得他讲的有几分道理。
当她正准备跟穆弈秋再辩论上三百个回合的时候,殿外,内监一声惶恐的问安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皇上,奴才求见皇上!皇上可不好了,出事了皇上!”
穆弈秋隔着门问他,“何事惊慌?”
内监回话,“凤帝......不,是长公主!长公主她被人给劫走了!”
“劫走?”穆弈秋震惊,“天牢重兵把守,暗室机关重重,何人能在帝苑城的天牢里将人给劫走?”
“那人易容成了皇上您的模样,糊弄过了那些兵卫,潜入了关押长公主的密室。那人轻功极高,打伤了侍卫带着长公主纵身一跃就翻出了宫墙去,咱们已经派人去追了.......但夜色将至,只怕他们易容混迹在百姓堆里,连夜逃出了昭都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