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家后,佘太君和贺氏正在商量与周家的恩怨。
“老爷在前朝要顾忌的事情良多,此时和护国公闹得过僵,往后老爷在前朝的路怕是难走。”
贺氏字字句句都在为了顾峥,为了这个家思量考虑。
她不像佘太君从前是在沙场上打过仗的有气性,她骨子里更多的还是沉稳与细心。
她虽然不知道顾舒然有什么不妥,但自打顾舒然从顾家嫁出去后,贺氏慢慢觉得顾舒然变得越来越陌生。
今日周芷兰骤然枉死,这件事贺氏其实心里是存疑的,只是她没跟佘太君说而已。
佘太君拍打着桌案,气闷道:“咱们顾家在昭都还从没有人敢骑到头上来如此放肆过!舒然如何都是顾家的女儿,他空口白舌的威胁咱们,还扬言要让舒然抵命?是疯了吗?”
争执中,晚青入内。
佘太君本来紧蹙的眉头在见到晚青后霎时舒展开来,“青儿回来了!快快,来让祖母好好儿瞧瞧。”
与佘太君和贺氏话家常须臾后,晚青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祖母来信说事情紧要,护国公如今要如何?”
“他?”佘太君轻嗤出声,“他想翻了天!想要了你二姐的命!”
佘太君的情绪异常激动,晚青没跟她说两句就见她气得不行,由于担心佘太君的身体,晚青哄着她回去休息,说自己会处理好这事儿。
赶巧佘太君正要回房时,家丁急忙来报,“皇后娘娘,老太君,大夫人!护国公寻上门来了!”
佘太君拎起她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用力杵了一下,“我这老婆子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如何!?”
“祖母,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您好生歇着。”晚青劝下佘太君,又看向贺氏,“娘,您待祖母先下去歇着。”
贺氏交代了晚青两句,让她莫要和护国公起太大的冲突,免得日后相见彼此都尴尬。
护国公被家丁拦在门外,晚青赶到时他险些和家丁大打出手。
“放肆!”晚青高声训斥了一声,目光先是凝在护国公身上,在走到门口后,目光突然移到家丁身上,厉色道:“护国公是什么身份,也是你想拦就能拦的?”
家丁辩道:“皇后娘娘,老太君的意思是......”
“祖母的意思?”晚青冷笑,“祖母是什么身份?什么官职?和护国公能比吗?护国公是三代元老,是正一品世袭的要官,祖母是什么?不过是个区区一等诰命夫人而已。护国公要入咱们府上,咱们顾府自当蓬荜生辉,好生相迎就是了,哪儿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晚青这番话护国公一开始听着还挺舒坦的,但很快他就听出了话里暗藏的不妥。
他的身份是比佘太君要尊贵,可他再尊贵,也尊贵不过晚青。
晚青所言佘太君的话护国公可以不听,但他这个皇后的话,护国公没有不听的道理。
晚青笑看护国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护国公怎还在门外站着?见外了不是?快请进。”
晚青身为一国之母此刻对护国公的态度都十分恭敬,护国公也不好再给晚青脸色,于是依着礼数拜过晚青,道句皇后娘娘千岁,而后随晚青入内。
二人坐于大堂,晚青命人给护国公看茶,护国公却一口没喝。
他为人爽快,开门见山道:“这事儿顾家总得给老夫一个交代,皇后娘娘难不成也要因为顾舒然是你姊妹便也要包庇?”
晚青笑,“周大人说笑了,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自然是心系天下百姓的。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她便是本宫的亲娘,只要她犯了错,自当受到应有的惩罚。”
护国公:“皇后娘娘既然如此深明大义,那么微臣便候着娘娘替微臣爱女伸冤的那一日。”
晚青:“敢问护国公可有证据?”
护国公:“皇后娘娘要何证据?”
晚青:“人证物证皆可。”
护国公眉头紧蹙,“微臣爱女摔下悬崖尸骨分崩离析,皇后娘娘以为人都成了那样,还能留下什么证据?”
晚青神色淡漠,“那你要本宫如何帮你?空口白舌的,本宫如何能定顾舒然的罪?”
护国公这才明白晚青说得再好听但实际上还是要护着顾舒然,于是怒道:“皇后娘娘说的天花乱坠,实则还不是要护着你自家姊妹。”
“护国公可别会错了意。”晚青起身,缓缓行至护国公身前,“本宫是皇后,眼里只有是非黑白,并无亲友手足。你口口声声说周氏是被顾舒然所害,却没有证据,要本宫如何信你?本宫且问你,扬言要让顾舒然以命相赔的,是不是你?”
护国公气势没有丝毫渐弱,“是又如何?”
晚青红唇亲启,一字一句加重了语气,“如何?你可知道凭你这句话,本宫便能当即治了你满门大罪?”
护国公自持功高,压根没将晚青放在眼里,“老夫为大昭打拼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岂是你说要动老夫便能动的?”
晚青:“那大人只管试试,看本宫是在同你玩笑还是动真格的。周氏的死本宫深表遗憾,但你若非要无凭无据的冤枉本宫的姐姐,本宫告诉你,那不能够!顾舒然便在亲王府,大人要杀要剐以解心头之恨本宫绝不拦你。可你的女儿死了,你有气没处撒伤了本宫的亲人,那么您细细思量一下,本宫会如何待你?”
“你劳苦功高,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宫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可你家中夫人如何?周氏幼弟如何?周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