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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盼的丧事彻底结束后,刘氏大病了一场。

待她病愈后,顾家人重新接纳了她,让她搬回芙蓉堂去住。

本该送回顺天府学习的顾荣,也因顾家体谅刘氏丧女之痛,许顾荣留在府上不必远行。

她是真的变了。

从前那样刻薄的一个人,如今竟有几分小玉氏的和善在。

晨昏定省无不依时,对顾荣也是严加管教,全然不见从前宠溺,顾荣有时犯了错,即便顾峥不说什么,她也会端出严母的姿态来狠下打手。

也许是因为顾潇盼的死令她醒悟过来,原来为母不端一再宠溺,当真会把自己的孩子逼上绝路,恨错难反。

顾府里外张结的丧白色,是在年节前两日替下来,换成了喜庆的红。

晚青和顾舒然同去佘太君房中,依偎膝下,祖孙几人剪着红纸窗花图个彩头。

佘太君剪了晚青的小像递给她,“你瞅瞅,像不?”

嗯,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不过晚青自己剪的也是稀烂,相比较,只有一只手能用上的顾舒然却比这健全的二人还要出彩。

她将彩纸固定在一个镂空的架子上,用左手细细裁剪。

剪了佘太君和晚青的小像,还剪了一束活灵活现的迎春花。

佘太君赞不绝口,晚青则小声与顾舒然念道着,“前儿个二姐写的那幅字被爹收起来,说赶年节的时候要挂出讨彩头呢。”

顾舒然面若粉桃,垂下头浅笑着,“歪歪扭扭,总上不了台面。爹说笑罢了。”

“怎么是歪歪扭扭呢?可端正的紧,比我那一手烂字强多了。”

佘太君也顺着晚青的话附和,“落笔苍劲有力,若不说,谁能知道这是你仅练了三个月的书法?”她看一眼顾舒然的右手,语气柔缓小心翼翼地问,“怎样?郎中近来多替你针灸,可好些?”

顾舒然脸上闪过一瞬怅然,不过很快,她就扬起了笑靥,“还是老样子,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试着用左手刺绣,虽然慢一些,笨拙一些,但以前的技巧功法都还在,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又能给大伙缝纳衣纹了。”

她脸上的那抹笑,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晚青见她能如此快从伤痛中走出来,着实替她欢喜。

在佘太君房中同用了午膳,二人就各自折返回房。

晚青方躺下准备午憩,却总觉得床底下有什么动静。

很轻,好似是什么东西再刮擦着床板。

她周身一凛,以为是钻进来了什么牲畜,吓得坐起身来举着被衾护在身前,又取了枕头往榻底下打。

一枕头下去,却拽不上来了!

枕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擒住,暗自与晚青角力。

???

这是进来了个大家伙?

她刚要喊荷洛进来帮忙,枕头被榻底下的神秘生物给抓了过去,狠狠的扔回榻上,正砸到晚青脸上。

定睛一看,穆弈秋正跟个游魂野鬼一样,从榻底下向外爬。

一边爬还一边笑呵呵道:“晚晚害怕了吧~~~”

果然是个‘牲畜’,不过他还有些得意是怎么回事?

“你鬼鬼祟祟的藏在我房里干什么?”

穆弈秋还能干什么?

他有莫名的执念,觉得晚青身上藏了穆修齐和穆婉逸的把柄,总是趁着晚青不在的时候溜进来瞧瞧。

他也料到了总有被晚青抓包的一天,于是半分不慌,从怀中掏出了一赤色荷包递给晚青,“年节时,宫里的人都会互送礼物的。这是我送晚晚的礼物,晚晚瞧可喜欢?”

晚青将那荷包接下瞅了一眼,平平无奇,针脚还有些凌乱,一看就是不上档次的地摊货,“你送礼也不上心,送的这是什么?”

穆弈秋闷闷不乐,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别过脸去,“哼!在宫里只有父皇和母妃我送过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他们都可欢喜了,晚晚还嫌弃!”

他伸出手,显入晚青眼帘的是指尖密密麻麻的小黑痂,“你看你看!为了给你送礼物,我都疼死了!”

晚青跟顾舒然学过两日刺绣,知道那小黑痂是被针尖刺破留下的创痕。

是他亲手做的?

晚青拿起被自己随手撂倒一旁的荷包,仔细端详须臾后笑道:“呀,仔细看看还挺别致的,你看这鸳鸯,绣得就挺好。只是......”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穆弈秋听晚青夸好来了劲,起身跨步坐到了晚青榻上冲她调皮挤眉一笑,“那我的礼物呢?晚晚送什么给我?”

晚青没理会穆弈秋在说什么,她一直在观察那个荷包。

她翻开里子细细瞧着,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

这他妈是之前被穆弈秋偷走当抹布的那个赤色鸳鸯肚兜!!

晚青皮笑肉不笑的面向穆弈秋,两个手指拈着荷包一角问道:“敢问你,是拿什么料子做得荷包?”

“就是从晚晚房里拿走的那块布啊。”穆弈秋嘟了嘟嘴,无端生出了几分傲娇,扬起下巴道:“那红色都是女孩子家家用的,我是男孩子,我才没有呢!”

晚青两眼泛着呆滞的光,直勾勾盯着穆弈秋。

穆弈秋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那晚晚到底要送我什么?”

“送你屁吃!”晚青倏然抱走,将荷包扔到了穆弈秋脸上,“你这么变态你爸知道吗?”

她对着穆弈秋一顿‘抓


状态提示:第76章 送你屁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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