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好奇的等着许三花说啥话呢,这人这么一出声,大家伙不由都朝他望去。
“明贵家的,你认识这新东家?”一个老妇人看着那毛蓝夹袄的老妇人问道。
许三花也跟着看过去,见这人有些眼熟,想到这里是板桥村,瞬间反应过来。
她二婶周氏的外家就是板桥村的,她从前在周家见过这妇人,可不就是周氏的舅娘嘛。
当下冲她笑笑,照许大树的喊法喊人:“舅姥爷舅姥姥好!”
老方氏和旁边的蔡明贵听见许三花喊,立马咧嘴笑应道:“还真是三花啊!诶!”
旁边的老妇人立马小声跟她打听,毕竟是新东家,“明贵家的,这三花是谁啊?你啥亲戚?都能卖的起这么多田地啊!”没听说蔡家有啥有钱的亲戚啊!要是有,也不至于佃人家的田地种了。
不过,倒是听说蔡明贵嫁到周家村的妹妹有个出嫁女,正是如今日子红火十里八村都晓得的孤山村老许家的二房媳妇,算起来,他们家的娃子不就是该跟明贵家的喊舅姥姥吗?
这姓,叫三花的。
啊呀!
老妇人立马瞪大了双眼,直直看着许三花,这莫不是就是老许家那许三花啊!
老方氏忙小声跟她道:“这是我那小姑子的女儿婆家的侄女,孤山村老许家的许三花啊!”
侯树才就站在前头,听得清清的,当下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就说咋这么耳熟,还真是孤山村那许三花啊!
老方氏后头的她儿媳妇莫氏听着,看着许三花,肠子都要悔青了。
当初表妹周氏托了姑姑来说这么亲事,她当时觉得老许家太穷,且还有个凶名在外的许三花,怕秀儿嫁过去受欺负,所以自是不愿结这门亲,为防伤了亲戚情分,她以秀儿已经相看好了亲事为由拒绝了,转头就将秀儿定给了娘家侄儿。
哪知亲事才定下,就听说老许家在他们镇上摆摊买吃食,生意好的很,当时她还没有那么后悔,后来老许家又是开作坊又是开铺子的,请了那么多人做工,还在淮水河建了那么多房子,听说挣的钱不晓得有多少呢!
后来许大树的亲事定下,老许家的聘礼值十来两银子,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她听着心里就很是后悔了。
可惜,秀儿的亲事已定,许大树的亲事也定,后悔也没有用,也是叫人笑话罢了。
但是现在,这买了魏家的田地成了他们的新东家的竟然就是许三花,莫氏瞧着,心里咋能不悔死了?
这田地多金贵,桑树湾子这一片两百七八十亩的田地,都是上等的良田良地,咋地也值将近两千两银子了。
老许家如今这么出息,竟是动辄千两的东西都能说买就买了,还真是有钱啊!
不止莫氏这么想呢,在场的板桥村村人们都晓得了许三花就是老许家的许三花,见他们家都能买这么多地了,不由都是羡慕。
羡慕的同时也怀着一丝期待,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个许三花应该不会为难他们这些佃户吧?这田地还会继续佃给他们吧?
不过心里也有些敲边鼓,毕竟,这许三花的凶名传了多少年了,她脾气不好,谁不晓得?
许三花却是不管村人们心里的弯弯绕绕,看了一圈之后,便道:“各位乡亲,我今日走这一趟,一是来看看这些田地,二就是来跟各位佃户说一声,这田地换了东家,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想统计一下,你们村佃了桑树湾的田地的有哪些人家?这些人家都佃了几亩地几亩田,既是换了新东家,这本账自然也要重头开始。”
这话听着,似乎是这田地还会继续给他们种?
众人不由很是高兴,当下配合得很。
姜断拿了田家有给他的一本新账本出来,蹲在地上,就开始和侯树才交谈起来,有侯树才一一介绍这些佃户,他负责拿了炭笔记下。
他就识得一些字,写得不是很好。但眼下,黑妞不识字,也不可能让许三花这个姑娘蹲在这里些,姜断只能挺身而出,一边写着,一边不由怨念的瞄了许三花一眼。
他明明有宏伟大志,要闯荡江湖混出个名堂来的,咋的一遇上许三花就跟她来了这乡旮旯?瞧着还越想个打杂的了,他可没有卖身啊!
要问他为啥不走,姜断摇摇头,也说不上来,只得埋头哭写,包吃包住,总得做事,不能白吃白住啊!
不多时,就将三十四户佃户的户主都记在了账本上,包括一家佃了几亩地几亩田,都记得清清楚楚。
许三花看了看众人,随即问:“之前佃这地是魏老爷的,他是咋收的租子?”
租子?
对啊,换了新东家,虽说还继续佃给他们,但租子咋样?会不会增加呢?
毕竟,这个许三花凶着呢!
板桥村没有村民在老许家做工的,又离着稍远些,所以还不怎么晓得老许家大方,特别是许三花打来野猪还发给做工的人呢。
是以,一时间,都有些犹豫着咋说。
蔡明贵看了看其他人,张嘴道:“三花啊,我们每家佃得的田和地基本都是一样多的,所以每年的租子,田里的谷子收成全部作为租子等着魏家管事带人来拉,而地里的苞谷收成,则是我们佃户自己的,之前魏老爷的租子都是这样收的。”
大米二十五一斤,苞谷才八文一斤,贵了几倍,且同样的三亩田和三亩地,三亩田一年能收七八石左右的谷子,而三亩地一年能收五石左右的苞谷,算下来,相当于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