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接过去,点点头,又要了两斤魔芋豆腐,一共三十六文付了。
其他本只买魔芋豆腐的,见有人开了头,想着许家摊子的吃食就没有不好吃的,是以或多或少都买了至少八文钱的准备回去尝尝,要是好吃就再来买。
等许二茂父子三个担着豆腐回来,许三花和周氏都忙了好一阵了,赶紧上手帮忙。
许大树许四树照样负责收钱,许三花卖铁板魔芋条和黄豆腐,许二茂则忙着称魔芋豆腐和调料,六花就跟着打杂。
龚福光昨日没买着魔芋豆腐,有好些卖的好的菜都不能卖,很是少挣了好多钱,这不,今日就亲自来了,见许家总算是出摊来了,还又卖上了一种新奇吃食。
他都不带尝的,听许三花说了一番,就立刻问许三花还有多少,他要买。
还是同第一次卖魔芋豆腐一样,许三花要打响黄豆腐的名声,自然不能全卖给他,看了看陶坛里剩下不到半坛的黄豆腐,她便道:“这个黄豆腐也就是下饭配粥就馒头好,自家吃吃或者赶路啊啥的配干粮,酒楼里菜式多,倒也用不上太多这个,龚老板就先买个二十块回去用用吧。”
龚福光听着就笑:“那行,这个黄豆腐就来二十块吧,魔芋豆腐今日给我来五十斤!”
等到东西都叫伙计提上了,龚福光一边慢悠悠掏钱,一边笑眯眯道:“许姑娘,待会儿收了摊来福满楼,我请你们吃个饭咋样?”
又请吃饭?
许三花抬头,对上龚福光笑眯眯的眼神,顿了顿,也笑:“有处吃饭,那敢情好呀!待会收了摊我们就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备好酒菜等着!”龚福光笑了,将钱付给许大树,这才带着伙计走了。
龚福光一走,买黄豆腐的人又多了些,这个三块那个五块的,还有老常客青衣小子也买了十块,很快陶坛就见了底,许三花便专心卖起魔芋条来,有人再问黄豆腐,只道没有了,得七八天后才有了。
有人听着,便后悔先才没有痛快点买了,害得现在买不着了,还得等,又问为啥要等这么久,许三花只道做工复杂,必须得七八天才能做出来。
听得众人是好奇不已,不就是豆腐做的吗?还得七八天,那豆腐还不得坏了呀?
可有尝过的,也没觉出这黄豆腐有坏了的味,这也是更叫人好奇了。
黄豆腐没了,魔芋豆腐也很快没了,剩下魔芋条跟铁板豆腐,今日买的人就少了些,不过时辰还早,不急着收摊,等一等,也是有人陆陆续续来买上一两份的。
突然……
突然,一阵喧闹,由远及近。
“吃死人咯!吃死人了啊!这天杀的黑心肝的!你还我相公命来啊!”一道破空的哭喊声穿过市集来来往往的人,直逼许家摊子而去。
所经之处,众人无不退让一步给其让出一条道来。
渐渐散开的人群露出一条道来,许三花抬眼便看见打头一个妇人哭的是伤心欲绝,身后跟着两个大汉,抬着一张床板。
到了近前,许三花看清那床板上躺着的满脸发紫的男人。
“你这黑心的!我相公吃了你家卖的黄豆腐,不过片刻钟,就满脸发紫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我可怜的相公啊!是为妻不好呀!不该买回那不明不白的吃食来叫你丢了性命啊!这黑心的摊贩,竟卖有毒的吃食啊!我的相公喂~~”妇人站到摊前,捂着心口,端的是肝肠寸断。
这么一出,围观百姓已然嘀嘀咕咕指指点点起来。
吃死了人,那可是要坐牢砍头的!许二茂几个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都吓坏了,忙看向许三花这个主心骨。
许三花一直在打量那妇人,见她眼泪哗哗的流着,哭的似乎不像作假,那床板上躺着的男人也确实像是中毒,看那胸口都没有起伏了,只怕是死透了。
这个妇人先前来买过三块黄豆腐,她还记得,可她家的黄豆腐是不可能吃死人的,第一个买黄豆腐的妇人当场还尝过的,若是有毒,只怕发作的也比这个男人早,没道理先头的没来找,这个后头买的反而先来了。
许三花眸光动了动,问她,“你说你相公是吃了我家的黄豆腐被毒死的,有啥证据?”
妇人哭声一停,狠狠瞪了许三花一眼,“我相公早起就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块我买回去的黄豆腐,你家的东西没毒,难道毒死我相公的还是那半碗粥不成?!”
许三花刚想说这也不是没可能。
“我可怜的相公啊!这黑心的摊主害了你呀!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帮你讨回这个公道啊!相公~相公啊!你咋能抛下我一个人哟诶!”这人却又嚎叫了起来,那声音大的叫许三花想再插话都插不进去。
这人似乎是陷入自己的魔障中了,只一个劲的哭喊许家的吃食吃死了人,要许家偿命。
这番动静可不小,几乎市集的人都围了过来,旁边几条街的也有听了消息跑过来看热闹的。
很快就惊动了衙役。
翟宽带着几个手下穿过人群,到了许家摊子前头,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哭的不能自己的妇人这下倒是回过神来了,一把拉住翟宽,指着许三花大哭道:“差爷!你快把她抓起来!她卖的吃食吃死了人呀!她是杀人犯,可不能放过她!”
翟宽皱了眉头,上前两步,质问许三花,“这妇人说的可是真的?你家的吃食真吃死了人?”
许三花还没答,那妇人就扯了翟宽去看床板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