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在看守所里看到jack时,眼睛瞪得很大,心被绝望慢慢地淹没了。
之前在饭桌上,jack吹嘘过自己的本事如何如何,其中包括,内部人脉的实力很强。在场的另一家jack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坐在他旁边,觥筹交错间,歌舞升平间,附在他耳边,故作神秘地告诉他,跟着jack,政策红利少不了,手脚也能放开干。
他被捕之后,一直不肯认罪,坚持声称是错误操作而造成的,程序员也有糊涂的时候。审讯他的警方听不下去,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再说。
一等再等,就是为了等陈心悦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会求他爸顺便来捞一下;或是他老丈人的面子挂不住,会忍不住来捞一下他;或是jack为了之后的合作,会帮忙,通过北京的关系,捞一下他.......
可是他还没能找到机会与jack交流一下情况,就看不到他了,一问才知道,被转到北京去了。而他沮丧地沉思了一个晚上,认罪了!
认罪之后,警方又递给他一沓银行水单,让他确认。
他以为是涉及罚款,才需要确认个人流水,大笔一挥就确认了。
警方又递给他一沓财务报销单,让他确认报销发票和签名是否属实。
他以为是公司破产在即,清算资产的需要,翻了翻,的确是他的报销单,大笔一挥也确认了。
警方又递给他一沓商务合同,包括租赁合同,器材购买合同,广告合同等等,让他确认签名是否属实。
吴鹏仔细翻了翻,心里佩服了一下,警方的搜查能力,里面有真合同,也有假合同,为了从财务支出费用而做的,那些合同上的公司都是皮包公司,是黑市上买的,也早就注销了,但警方查也没用,就抵死说被骗就好。
他迟疑了,看了看审问他的警察,见他们也没什么表情,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确认了。
.......
又确认了一堆堆,一沓沓文件后,吴鹏问了一句,“警察同志,是我们公司破产需要确认这些文件吗?”
对面的警察,盯着他,严肃地说了一句,“请你仔细确认这些文件的真实性。”
吴鹏不敢多问,一个从求学生涯开始,号称要清除学校的老鼠屎--垃圾学生的优秀学生,出现在这个场所,已经把他的优越感踩到了脚底,再者侵犯商业秘密,也是未遂,抱着仅剩的侥幸心理,他低头继续确认桌面上的文件,回忆当初签下它们时,所受的景仰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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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被转到北京的看守所后,见到已经被关进去一个多星期的爸爸,正大步走过去,想与他商量对策,就见他好似看到恶鬼一般,脸色变白,又变青,捂着心脏,倒在地上,赶紧冲了过去,跪在地上,大声喊“爸爸......”,接着又被紧急叫过来的医生给拉开,他双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急救,不知所措。
老罗总被送去了医院,生死不明,他公司的下属还在拘留所。
jack见到之后,是很想狠狠地揍他们一顿,但于事无补,而且还会增加他的刑罚,只能忍了。
私下偷偷交谈后,才得知,老罗总为了保全他,把他所犯的买凶杀人,操纵舆论,串通证券公司做内幕交易,教唆合作伙伴编造财务数据,贿赂公职人员.......等等一系列罪行全都担了,还暗自窃喜,以为他儿子已经被洗白了。
听到这里,jack捶胸顿足,后悔冲动之下离开了北京,而没能与爸爸及时互通;更后悔被陈心悦给耍了,去了一趟上海,没能把桑渝办了,还让自己被捕了。
在警方的审问过程中,jack才知道,上海王总早就被捕了,很多关于他和他爸爸的证据都是从王总那里搜来的,经过王总亲口证实的。上次跟爸爸谈论王总时,还称赞他识趣,没有继续来缠着他们,可是怎么这么快就把他们的底儿给翻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jack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jack的妈妈死得很早,爸爸生意繁忙,他初中就早恋,以大方闻名,女人缘很足。
他的第n位女友,名下第一家美容院是jack出钱开的,虽说是她尽心经营,才得以连锁百来家的规模,而且她与jack几年前就和平地分手了,但毕竟认识一场,从朋友那里得知他遭难后,想了想,还是出钱帮他请了律师。
律师来到看守所,跟jack谈了一次,回来跟这位仗义的前女友说,这个案子他接不了。问原因才知道,首先案情复杂,牵扯范围很广,他没有能力搜证;其次jack也不是很配合,什么都不愿意说,也不信任他。
最后一点儿,律师没说,他私下去警方打听,这个案子的证据很充足,让他做好输的准备。打一场必输的官司,为了了几万块,那是肯定不值得的。
仗义的前女友不太相信他的说法,觉得jack已经落难至此,怎么都该接受她的慷慨,与律师合作,把握这个机会,于是又接连委托了2位律师进去探视,得到相似的回复。
唯一的不同是,jack让第三位律师转告仗义的前女友了一句,“当年分手之后,见她傍上一个实力更雄厚的金主,心里挺不舒服,就找人调查了那人的公司,检举揭发了他贿赂高官。这事儿,他敢作敢当,但她也别再帮忙报复了,别寒了大家的心。”
仗义的前女友才真的寒了心,当天下午,就去工商局改了美容院的名字,定制了新名字的招牌,决心要与jack彻底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接着j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