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管,我们是不是还是要准备一下明天的资料?”看来姚天顺也没有真的生气,所以把话题拉回来,也不算是不妥。
“不用了,明天的是不公开审理,审理的时候甚至你我都不会在场,资料都已经收上去了,这件事情市府大人远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视,到时候可能就是审完就直接发个简单的通告了事的。”说起这个事情,姚天顺自己倒是焉了三分。
这个案子从事发当天,都一直是他跟着的,现在竟然连听审理的资格都没有,也确实是让人有些情绪的。
这安宁也是胆子大,明明是被叮嘱了近期最好是不要离开青林,但是听说昨天已经在京城里了,还在举办见面会,做讲座,他的意思是,就算是这案子最后判的是自己输,也不能耽误了和大家一起研讨专业的机会。
医术医学这个领域目前人们探知的还很少,现在都是靠看,靠把脉说到底是靠感觉来判断,绝大多数都算是“经验之谈”,希望将来能够有很多技术协助来确诊,不然只有来医者才能够掌握更多,年轻人要熬到白头才能更有所成,大器晚成。
而很多人和事不一定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也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后起之秀。
“那明天要是安宁回不来,到时候这案子怎么审?”周青青很着急,开庭不出庭,这种人是不是跟老赖很像啊,那到时候判决算数吗?
对于这些,周青青实在是知道的太少,现在她自己是没有办法去判断的。
“来不来,定下来的事情总是要做的,他自己违反,就要承担后果,反正他有的是钱,能够用钱摆平的事情,他也懒得管太多吧。”姚天顺说起这个事情,就表现出很烦恼,周青青便也不再多问。
两个人都这样在屋子里,叶欣也还没来,估计这个时候睡的正香,毕竟入睡时间太晚。
有可能是今天都不会来衙门了吧,那周青青就需要自己去了解了。
跟姚天顺说了声,于是就又出门了。
一出来,就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她其实有点一点后悔,为什么自己喜欢会那么喜欢古代的那种风格和感觉呢,实际上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真的是一点都不舒服。
她有目的地,但是不想这么早就过去,于是现在就是在街上领会人情风采,这样也让人心情开阔许多。
厚厚的冬装让人行动都没那么方便,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在空气中变成了白雾,将两只手兜在另一只的袖子里,她觉得自己很村姑。
上班的地方是典型的当朝建筑,高高的房子,木质的,柱子高的整个屋子都很空旷,住惯了三米层高的水泥房后,觉得这样的高度很难适应。
门槛也高的吓人,跨过门砍的时候要高高的抬起脚,不然被绊一跤,有可能摔掉牙。
人在房子里,躲在哪根柱子后就会被看不到,下午或者傍晚时分,点一盏灯,只能照亮身边,其他地方都是黑暗的,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森可怖的。
人的存在实在是太渺小,所以,这里的人应该会适应失去,失去父亲、失去母亲、失去爱人、失去小孩。
因为一个人要活到七十岁已经是意外,大多在五十多的时候,就入了土,这一切可真的是让人觉得沮丧。
所以她对于行医的真的是有很大的敬畏。
晃晃荡荡了有一段时间,虽然面临这么多的不定和不快的因素,但是这里的人还是在努力的活着啊。
等把魂找回来也算是到了目的地,安宁医馆的青林分舵。
医馆仍然很多人,这个医馆几乎是垄断了青林的生意,以物美价廉的药材,和高明的医术,俘获了患者和家属的心。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各种医馆,各种擅长都很多,简直是百花齐放的感觉。
然而青林医馆入驻后,凭着背后强大的资本,即便是亏本,也把药材低价卖出,也确实是有很多厉害的医者被他们纳入麾下,为他们所用。
基本上真的钻研医术的人,都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能够用好的人给患者看病,还能让他们用更少的钱买的到同品质的药,这不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吗?
然而这些人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正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理想和抱负,所以青林医馆最开始的时候高薪聘请医者,正常价钱购买药材,低价售出,在三年的入不敷出之后,其他的医馆也渐渐的被淘汰。
毕竟一个个药材哪怕是按照进价卖出去也是比安宁医馆要高的,何况,开医馆本身也是需要至少满足糊口这个功能。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凡是被安宁医馆入驻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百花齐放的现象。
而一个随着时间推移而暴露出来的现象,已经让人渐渐有了一种感觉,温水煮青蛙,只是水温变开的时候,人们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去重新选择。
由于没有了其他医馆的进货,药材种植的人也找不到更多的买家,安宁医馆这边采购时候便又一再压价,导致种植药材的也没有了利润,以前是同样的价格,安宁医馆可以一次把所有的药材都采购完,而现在没有利润了,想种出更多更好的药材,就是意味着自己要亏本。
另外,在安宁医馆的医者们,薪资待遇也并不如刚进去时候一样诱人,这个市场已经被它们独大,它们就可以去挑选市场上的人才,便是也不会再优厚的对待他们。
只有患者,药材比起来和其他奄奄一息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