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湍急,滚滚拍岸,江边有处破庙,破庙外,一个稚嫩少年正领着一个手提药箱的老者走入破庙。
老者看着荒凉的破庙,眉头一皱,要不是少年给的银两够多,他才不会来此给人看病,要知道,此处破庙,可是当地的一处凶庙,有传闻这破庙夜里,百鬼夜行,吓人无比。
进入破庙,满是灰尘与蛛网,居中一座残破的佛祖神像,神像下,干草上,老者看见一个虽不英俊可是气质洒然的年轻人躺在上面,脸色惨白。
老者眼中一亮,人老成精的他自然看出眼前年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老者连忙过去蹲下,替年轻人把脉,满脸惊奇,心道:“怪哉?此人五轮八脉具乱,可是脉象却没有愈发紊乱,反而渐渐四平八稳起来。”
少年着急问道:“王大夫,这位大哥他没事吧?”
王大夫心念电转,知道说出实情,必然没有银两可赚了,故而装出一副很严重样子,老谋深算道:“他的伤很严重,不过我有一门药方,刚好可以治疗他,只是所用之药,都是一些贵重药材,所需银两,有点多。”
他心眼活泛,看少年衣着粗糙,可是出手极为阔绰,自然知道这银两是从眼前这个衣着看似简朴,实则料子上乘的年轻人身上取的,故而使劲忽悠。
少年哪怕不怎么精通医理,可是在镖局里也是耳濡目染一些医理知识以及三教九流的各种手段,面露怀疑之色,认真问道:“真的吗?”
王大夫老脸一红,肯定点头。
少年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递上问道:“够了吗?”
王大夫目露精光,极力掩饰喜色,伸手接过金叶,要不是少年是镖局出身,让他有些忌惮的话,他一定会要少年更多的银两。
不过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还是懂,因此打开药箱,随意抓了三份“温补散”包好递给少年,说是以文火煎半个时辰,每天一份,然后就拿着药箱快步离开,生怕少年反悔。
少年没有多想,取出早已放在破庙的小炭炉和罐子,先拿着罐子灌了八分水,然后回来烧火煎药。
两刻钟后。
苏宁从昏睡中清醒,睁眼起身,看着四周的蛛网灰尘,茫然片刻随即猜出大概,因为他看见了那个少年。
少年一双草鞋,衣衫陈旧,十六七岁左右,可是脸庞却很坚毅,默默蹲在破庙口,认真看着瓦罐的火候。
风中传来浓浓的草药味,想来是在煎药。
少年发现苏宁苏醒之后,立刻跑开,大喜道:“这位大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恭恭敬敬递上,不好意思道,“擅自那了大哥你的钱袋,还用了一点,真是抱歉。”
苏宁看着少年纯真的眼神,接过钱袋,微笑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区区银两,又有何妨。”
少年摇头道:“举手之劳而已。”说罢,又赶快过去看着火候。
苏宁放好钱袋,开始打坐运功疗伤。
苏宁之伤,说实在并不严重,逼出十香软筋散后,无名真气自行疗伤,内伤很快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
一天之后。
当少年提着食盒进来时,发现苏宁的气色已经与常人无异。
少年啧啧称奇道:“这位大哥,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苏宁笑而不语。
苏宁元气已复,本想就此离开,可是眼前少年于他有救命之恩,有恩不报不是他的性格,故而苏宁准备在此逗留几天,传授少年三招两式再离开。
至于大师兄与若若他们,必然给朝廷抓了,苏宁一人,或许能救个四五人,可是再多就不行了,毕竟孤掌难鸣。
要想救出所有人,唯有与成为明教教主的张无忌合力才行。
人多力量大,此乃千古名言。
少年也不是好奇之人,也不多问,走过来打开食盒取出饭菜摆在苏宁制作的小凳上,与苏宁一起吃饭。
苏宁端起一碗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姓白,叫做小石,爹娘早逝,要不是平安镖局已故的总镖头好心收养我,我早就饿死了。”
白小石说完,低头扒饭,神色有些凝重。
苏宁察言观色,问道:“你似乎有心事,是不是镖局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白小石吃惊看着苏宁,黯然道:“总镖头去年因病逝世,镖局里的三位副总镖头都在争夺总镖头之位,小姐她纤纤弱质,根本镇不住,要不是总镖头人虽死,余威仍在,恐怕平安镖局的平安二字,都要给换了。”
“可哪怕如此,这几日,三个副总镖头的野心已经彻底暴露,开始拉帮结派内斗,镖局即将四分五裂,小姐她最近常常夜不能寐,她的鬓边青丝,已有几根泛白!”
苏宁发现白小石说到“小姐”二字时,眼神难掩爱慕之色。
对于少年人而言,心有一人,似乎已是足以。
苏宁问道:“如果你有能力阻止这场内斗的话,你会去阻止吗?”
白小石义无反顾道:“那是当然,可是我这三脚猫的拳脚功夫,根本敌不过三位副总镖头的一招半式。”
苏宁微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那些侠义小说看过没?大侠起于微末,那些主人公得到奇遇,武功大成,你,或许与那些主人公命运相同哦。”
白小石木讷道:“怎么可能?”
苏宁有些无奈,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微张,掌心真气吞吐而出,少年白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