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角落里偷窥的女人,钱穗穗,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
这种场合,她一个做妾的无法登场,而来家里做客的,还是逼死她女儿的凶手之一。
阮轻艾聊了几句后,就挥手告辞。
路过门口的时候,钱穗穗还是没忍住,冲出来嘶喊,“把我女儿尸首还给我——”
她一冲出来就被护和一脚踢飞,嫌弃的拍拍脚上灰尘,“哪里来的饭桶?”
倪伟奇急忙呼了下人,把钱穗穗牵制住,拱手道,“抱歉,内室精神有些迷失。刚刚丧女,请大人见谅。”
阮轻艾摆摆手,“无碍。可以理解。倪大人自己给内室做好思想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恭送阮大人。”
阮轻艾一消失,钱穗穗哭天喊地,“夫君!我们的宝贝女儿死得好惨啊。夫君难道你就这么算了吗?我女儿死后,连尸首都不让我收尸,直接火化撒了骨灰,这算什么啊?这算什么啊——我女儿为什么死无葬身之地?”
倪伟奇轻声劝道,“是她自己瞎出什么馊主意,自作自受。你要明白,若是轮到大兴律法,她做的那些事情,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不管,我就要我女儿回来!我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一个闺女了啊!夫君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
倪伟奇气得咳嗽,都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
李敏乔上前劝了句,“妹妹别伤心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我家日儿……”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李敏乔气得冲过去,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李敏乔因为年迈,站不稳,身子坠地,腰鼓受了伤,脑袋也撞在桌角,这一撞,直接把她撞得血流满面。
“娘亲!”倪日急忙抱起她,“爹爹!!!”
倪伟奇咳嗽得厉害,手指指管家,管家急忙过来把钱穗穗拉回自己的苑落。
倪日急声问,“爹爹?”
倪伟奇缓了口气后说道,“安静点,家门丑事已经传成这样了,别再闹事。把你娘亲扶回房里,叫个大夫过来给她问诊。”
倪日挑眉狰狞问,“就这样?算了?”
“都是一家人,你要斤斤计较些什么?”
一家人?
呵!
谁跟她是一家人?
倪日有怒没言,因为他母亲不停扯着他,呼痛道,“快扶我回屋,我好疼……日儿别和爹爹吵,你爹爹身体不好。别气他。”
倪日还是听了母亲的话,红着眼眶回了屋,把母亲放在床上,唤了大夫过来看诊。
大夫把脉摸骨后,摇摇头,“脊椎受了重创,以后起床艰难了,这头部也伤得厉害。看看些时日,如果出现呕吐……情况就更不妙了。”
倪日心里有些慌乱。
这三天,他一直在床前侍疾,果真,母亲开始出现了呕吐,心里慌得厉害,叫了不少大夫过来,诸多大夫口径一致。
难了。
倪日催了父亲过来看母亲。
倪伟奇刚踏入屋内,床沿屁股都没坐热,隔壁钱穗穗的侍婢就过来喊人,“大人,我家夫人又闹心口疼了。您快去看看吧。”
倪日听了,提刀的心都生了出来。
李敏乔笑着挥手,“你去吧。”
倪伟奇拍拍她手背,“还是夫人懂事。那你好好休息。”
“嗯。”
阮轻艾蹲在厨房门口,偷看落痕做饭。
忍不住流口水支吾,“这帅的男人,怎么进厨房了也这么帅?还真没见过他狼狈的时候。”
吸溜吸溜——
嘤嘤贴着她一起偷看,“大人是在馋你男人的身子?还是在馋美食?”
“都馋。”
吸溜吸溜——
落痕知道她在偷看他,嘴角钩笑,手里捏着食谱,另只手拿着木铲子,仔细研究着各种美味佳肴。
何从飞落而下,对着阮轻艾呼道,“大人?”
“嗯?”阮轻艾拿屁股对他,都不肯回头。
“倪公子家母可能快要不行了。在床上躺了三天多了。”
阮轻艾挑眉道,“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
“据说是被那妾室推了一下,脑子撞在桌上,脊骨也受了重伤。”
阮轻艾拧眉道,“撞得这么狠的吗?”
“好像是的。”
阮轻艾想了下后道,“红叶大爷还在苑子里吗?”
“在的。”
阮轻艾急忙撩起袖子道,“快带我过去。”
“去哪儿?”落痕走出门口,把那个矮个子女人的小短腿,喊停了下来。
阮轻艾回头笑笑,“家里有个神医,物尽其用嘛!我带他出去问个诊就回来。”
落痕说道,“那货心眼不好,你少和他接触。”
“在您眼里,心眼有几个是好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呃……我没说什么,我说我肚子饿了,大爷等我回来一起吃饭,我去去就来的哦。”
“哼。”
阮轻艾去寻了红叶,见他在花盆里鼓捣着草药,她美滋滋的跑过去打招呼,“大爷大爷!”
红叶回头轻笑,“妻主大人好呀!”
阮轻艾奇怪道,“这口吻怎么和我一样一样的?你在学我说话?”
红叶笑笑,“这样才有夫妻相不是吗?日后咱俩出门,来个人都会说,良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阮轻艾听着心窝酥酥的,“还是红叶大爷的嘴巴甜。”
青城脸一拉,“大人,小心言辞。”
“呃艹!”阮轻艾摸了摸额头,“不不不,我收回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