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艾还自我沉浸在被逼无奈的喜悦之中,谁知,万惊雷冲她一鼻子哼气,“呵。”
然后他丢了个白眼后,甩头就走。
“诶?”阮轻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支吾嘀咕,“我……我……我这是……被他嫌弃了吗?”
四周,所有仆从都撇头捂嘴偷笑。
简分和何从,笑容里还多了许多的尴尬。
他们的大人好丢人啊,身为她的贴身仆从,真的超级丢人。
青城回到落痕身边报备,一五一十把所见所闻全部复述给落痕听。
落痕绷着脸,眯眼问,“她打什么赌?什么不好用?用自己的身体来打赌?她习惯这样和别人打赌?”
青城低声道,“万家大爷看不中大人兜里的宝物。很是嫌弃。无奈之下,她出此下策。不过我看大人那表情好像很期待万大爷点头答应似得。”
啪——
落痕手里把玩的纸镇竟然被他硬生生捏碎。
青城心虚的后退半步,感觉太诚实了也不好。
落痕轻声问,“她现在在哪儿?在干嘛?”
“她拖着温城过来的三名商人要去见那狼王,那三名商人不肯,她是硬拖的。刚出城门,只带了何从一人。现在一主一仆正忙着和那三个肥球拔河。进二丈,退一丈。”
落痕拖着脑袋,脑袋呱呱疼,“她这是想干嘛?去送死吗?”
“呃。城内所有人,好像都是这么想的。”
落痕换了件衣服,卸下佩剑,徒步追了出去。
当他赶到城门外,没寻多久就发现那一主一仆,和另外三个肥猪。
何从一手一个肥猪,拖得也很吃力,阮轻艾就更别提了,手里握着绳,绳子另一端,牵着一条肥猪,忙着和那肥猪拔河,拔得满头大汗,“叔,求你了,别挣扎了哈,陪我去嘛!”
“你脑子有病,我不去——我要回温城!大人,换我求求您行不行?您正常些。我不去——”
“就去去嘛,真的挺刺激挺过瘾的啊!我不骗你!”
“你他妈是人说得话吗?老子我要求刺激要求过瘾了吗?老子就想平平淡淡当我的商人不行啊?我不去!死也不去!”
阮轻艾扯着绳子死活不撒手,但力气实在不足,人又被肥猪扯了回去,“哎哎哎——”
刚前进两米,又退了一米。果然青城说得非常形象。
胖子扯着阮轻艾后退没几步,背后顶上了一堵肉墙,被弹在冰面上。
“哎哟!”
肥猪回头的瞬间,眼睛一亮,“落痕大爷!大爷快救救我们呐!我们是温城的商人,是给城主大人凿冰窖的。”
“然后呢?”
“城主大人胡乱给我们一个罪名,无缘无故就把我们抓起来了呀!大爷您可得帮我们做主才行。”
落痕冷眸凛冽,“温城城主和冰绝城城主向来不对色,温城扣押商队进冰绝城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来冰绝城的商队,都是你们温城派来的。出售任何物品,都是你们商队统一开价,要高,就高,要低,就低。轮到冰绝城主好脾气,直到今天才跟你们算账,换做我,你们猜猜你们能活几天?嗯?”
“……”
“抓你们也不算冤枉,温城和冰绝交界处,军队也出现了碰撞,你们在这个节骨眼,还敢在冰绝城主面前摆谱给谁看?”
“呃……”
“你们感谢她心怀仁慈,换做我,早就摘了你们的人头,当球一样踢给温城那狗城主瞧了。”
“呃……”
“眼下城主大人让你们去会见狼王,那就给我乖乖的去,至少在她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会拿你们怎么着。”
肥猪满头冷汗,面如死灰,“可是狼王他杀人不眨眼的啊!”
落痕冷不丁地笑了笑,“那你们猜猜,我杀人的时候,会不会眨眼?嗯?”
“……”
落痕轻声道,“去,还有活的可能,不去,照样是死。城主不杀你们,但我想杀,城主也救不得你们。”
“……”
三个肥猪狠狠噎了好几口口水后,疯狂点头,“去!去去去!我们听话!听话!”
“哇……”阮轻艾几乎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落痕,“还是落公子有能耐。我这好说歹说哄了他们无数遍,他们就是不听我的,真头疼。”
废话!
好说歹说也要看是什么事儿。
劝他们去送死?谁会愿意?
这女人思路真的很有问题。
落痕很是沉闷,安安静静跟着阮轻艾一道走。
阮轻艾见他没有回去的样子,好奇问,“落大爷这是要跟我一起去见狼王?”
落痕冷眸问,“我去不得吗?”
“呃……”她倒是真没考虑过他过来陪同的可能性。
“还是说,我妨碍你虏获狼王芳心的计划?”
阮轻艾当下尴尬羞臊,“大爷您还想着那次我写的邀请信函啊?我说我要虏获狼王入赘这事儿只不过是……”
“不必解释,我不想听。”
“……”
这人真是没礼貌,她都没说完,直接拒绝她的解释。好像在指责她,解释就是掩饰的样子。
冰绝湖城门外五里处,厚重的帐篷外,士兵们扛着运输着一车车石头,木棍。篝火堆柴火生噼啪作响。
天空盘旋一头猎鹰,嘶鸣数声后飞向一个胡子壮汉手上。
那胡子壮汉,身高约莫两米三,当真虎背熊腰跟头大棕熊似得,脸上长满了胡须,下巴的胡须还特意打了个小辫子。头上却是光头。天生的黑眼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