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音无语问,“你们这是想同归于尽吗?”
周赋回头钩笑道,“筹码太少,同归于尽,我们够赚。”
陈志然当下劝道,“你们若是愿意束手就擒,我愿意留你们一条生路!”
“恕难从命。”周赋坚决道,“在这个节骨眼,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
陈志然跺脚呼哧,“你们这些抢匪究竟有何目的?取我人头又有何用?你们区区数十人,难不成还能在我温城翻天不成?”
护和沉声道,“区区数十人?陈大人?你不长脑子的吗?他们的主子是谁?你可猜得出来?”
陈志然呆萌问,“强盗头子不咯?”
护和无语摇头,“强盗只为钱财,他们在温城闹了这么久,可有烧杀掳掠?”
“倒是没有。”
“那他们就不是强盗,他们的目的,就是你的城主府,目标,就是你陈志然陈大人。之前放粮仓,为了引开一部分护城军,让他们去镇压百姓。堵死王将府,也是为了引开一部分护城军。堵死北城门,不让报信,为了不让钟鹤将军带出去的八千士兵回来援救。或者可以说,打从一开始,钟鹤将军把你那八千将士引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密谋您的项上人头了。”
陈志然脸色发绿,“什么?”
“所以,你只要知道,打从一开始,林晨均将军,带军出战,引走你那八千将士,究竟是谁下的命令?”
“呃……”
这——
阮轻艾连忙呼道,“原来是阮轻艾那个贱婊子!”
陈志然一跺脚,“是她!对!就是她!这个该死的贱婊子!那个婊子到底想干嘛?为何非要和我过不去?闹得这么大?她不想活了嘛她!我定要找机会告诉皇上,让皇上诛她九族!”
“就是啊大人,那个贱婊子太混账了,你别气,我帮你一起骂她。”阮轻艾拍着陈志然的后背,给他顺气。
护和视线瞟了一眼那个小丫鬟,侧头和守音对了下视线。
这个丫头!不对劲!
护和吭声道,“方才我在路上,遇上一些援军,他们说,他们要去援救他们的主子。想必阮轻艾阮城主,已经在温城领地了。”
陈志然一懵,“啊?那贱婊子已经在这儿了?”
护和嘴角微微钩笑,“是的,九成九。而且,她现在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因为她遇到了危险,所有援军都想过来救她。”
陈志然恍然点头,但随即又是一道抽气声,“这么说?那个贱女人,就混在我府邸?”
守音钩笑问,“所以敢问大人,您身边,可有哪个,突然出现,看着非常面生,却又聪明绝顶的……女人?”
面、面生?
又、又非常、聪明绝顶??
陈志然后背还被阮轻艾顺着气,突然,他后背鸡皮疙瘩慢慢爬了起来,越被她顺气,就越觉得气顺不过来。
不只是陈志然察觉了,他身旁那些侍卫也察觉了问题,慢慢转身,佩剑一点点抬高,对上了阮轻艾。
陈志然那惶恐的视线,从阮轻艾的脚趾头一路往上看去,直到对上她的视线,清楚看见阮轻艾眼底闪烁着那一道冰冷的杀气,他禁不住喉结狠狠滑动两下,气哽在嗓子眼,半天都呼不出来。
阮轻艾嘴角扬起一道超有风范的微笑,“陈大人,幸会幸会。”
陈志然胡子不停在抽动,嘴皮微微哆嗦,“你?!你!!哪位?”
“本人,姓周,复名爸爸。周家军的头子是也。”
“说!说人话!”
“大人知道了又何须再多此一问呢?我就是你嘴里的贱婊子,我叫,阮!轻!艾!冰绝城,城主是也。”
阮轻艾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原本在给他顺气的手,从他背后,爬到他脖颈,刀剑抵着他的喉管,“我早就说过了,那贱婊子要挟天子以令诸侯,陈大人,我的目标,扎扎实实就是你!听话,叫你的人,把剑放下。我至少,还会留你一条狗命。”
陈志然咕噜噎气,“为何?为何要截杀我?你是想造反吗?”
阮轻艾摇摇头,“不,我只是想稳固边境。说实话,陈大人,您太废。没能力坐城主之位,所以我要把你踢下台。能者居上。”
陈志然咬牙切齿道,“你有冰绝城还不够?你的野心怎么这么大?”
阮轻艾耸耸肩,“那你可有想过,你若对我好一点,或许我就不会萌生这些野心了呢。来,告诉我,这么些年,你对我,友善吗?”
“……”
“说,我家士兵的军饷,你分毫没有克扣的哝?”
“……”
“说,来我冰绝的商队,你从未叫他们坐地起价的哝?”
“……”
阮轻艾低声咬耳,“懂了吗?我忍你,十多年了,从襁褓开始,就已经盯着你的狗头了呢!”
陈志然僵硬道,“还、还有、还有万大爷的援军在这儿!你!你休要嚣张!”
“倘若御林军不在,你以为你还能拖到现在?倘若他们不在,我告诉你,那数道三声炮鸣,估计都不会出现。我能让你在我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让你!魂归故里!”
“我让你把油洒墙角,你以为是给周家军用的吗?三道炮鸣声一出来,我便知道周家军已经败北,他们潜逃而来,身后必定会有追兵。墙角一洒油,堵的不是我周家军,而是专门给御林军准备的。眼下,我周家军火折子一点,你看看,御林军他们敢动吗?”
“他们若动,就得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