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卿尘面色如常,似乎也没有在这边。
隔得这么远,应该听不到吧?
盛夏莫名有点心虚,又吞了一口酒,心不在焉地听着盛父和陆老爷子说着什么。
之后,陆老爷子竟然的欣慰地笑了一下,转头走了。
……他欣慰个什么?
盛夏不明所以,继续应付来人,也就错过了阮柯脸上一闪即逝的不自然。
靳卿尘神情依旧是惯常的漫不经心。
除了捏酒杯的手指紧一点。
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同龄的男生。
嗯,这么说起来,他好像的确不在这个范围里。
远远望去,少年和少女,一左一右地站着,光明正大地配合着挡酒,还可以得到父母的祝福,旁人的夸赞。
靳卿尘模糊地想着,自己还是对阮柯太宽容了。
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她手里的洋酒。
皱了皱眉。
对她来说,度数太高了。
靳卿尘叫过服务生,吩咐了两句。
须臾,似乎又觉得不妥,把人叫回来,改了说辞。
不一会儿,有服务生托着一杯酒,径直走到盛夏面前。
“小姐,请享用。”
盛夏一愣。
托盘上是一杯粉粉嫩嫩的起泡酒,清新的甜香味扑面而来,让她已经有点混沌的大脑,顿时精神一震。
她拿起来喝了一口,居然甜丝丝的,比起刚才喝的好喝多了。
“这酒……刚刚怎么没上?”
有这种极品酒,怎么在宴会上一直没看到?
老!板!居!然!藏!私!
盛夏对服务生怒目而视。
服务生被她瞅得虎躯一震,连忙退后一步,以托盘挡住脸,避免她突然打出一套连击。
“咳……是这样的,今天是咱们酒店的开业纪念日,所以经理决定给每位女士都准备这种甜酒庆祝。
平时我们是不卖这种酒的……”
盛夏朝四处望去,果然很多人手里的酒都换成了这种果酒。
这都行?
运气可真好。
盛夏占了便宜,立刻笑眯眯,“那祝你们经理生意兴隆,早生贵子,妻妾成……哦不,子孙满堂。”
服务生:“……”
盛夏换了甜酒去挡酒,效率果然高了很多。
只是,挡酒的间隙,还能隐约听到女人们的议论。
“难道是我记错了?我依稀记得,酒店开业是在春季啊,现在都秋天了……”
“我也记得是,当时我老公还带我参加了剪彩来着。”
“说不定是新来的经理搞错了呢?”
“嘘,有免费的酒喝,还话多。”
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耳中。
盛夏疑惑地偏了偏头,但并没有往深处想。
众人还在讨论今天的拍卖的逸事。
猜测着最大的买家到底是谁。
一切都很平静。
直到有人指着大厅突然亮起的大屏幕,惊叫了一声!
“看,那是什么!”
大部分人循声抬起头去,看清屏幕里的画面时,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怎样一幅画面!
十三四岁的少年,赤着上身,浑身脏污,被锁在用于驯兽的巨大铁笼里,手脚和脖颈,都戴着沉重的项圈。
周围站着好些人,或拿着皮鞭,或举着棍子,甚至还有拿着电击棒的,气势汹汹地瞪着笼子里的人。
好像真的在看一只凶猛的、不听话的兽类。
视频里,阴鸷的画外音,伴随着怪笑,在整个大厅蔓延开来。
“靳卿尘,当了六年人上人,你是不是都忘记自己曾经做狗的日子了?
没关系,我帮你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