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眉眼弯弯,心想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设想走,再次抬头看向众人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惋惜之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丹宗宗主想要插嘴的时候率先说道:“丹宗这次的野心倒是不小,游说这么多宗门过来,只怕早就想将卿竹门拿下了,只是若这一战真的胜了,众位宗主能分到什么好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南瓷连忙继续添油加火地说道:“陈老宗主和大长老这次早有预谋,即便是和卿竹门硬碰硬,因为诸位宗主的帮助,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可是有些宗门可就不一定了啊……”
南瓷眉眼略略地扫过众人,虽说里面都是可惜之意,但更深处的是讥讽。
“胡说!”陈老宗主被南瓷这席话气得说不出话来,羊须胡都在颤抖,指着南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撕碎,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应该先安抚已经有些动摇的宗门。
“陈老宗主这么激动,难道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儿?”南瓷愉悦地笑出了声,问这话时还挑了挑眉,模样颇有些做作的天真,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能起到气人的作用。
果然,陈老宗主气得倒退了两步,要不是有人在身后扶着他,只怕他可能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死过去。
“不过,这次丹宗设的局很大,诸位会被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现在还没有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南瓷慢条斯理地将长发从肩上拿到了手上把玩着,慢悠悠地说道。
这话外之音便是让这些宗门及时收手,不然若是真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时,她也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
易不染饶有兴致地看着南瓷,在此期间始终一言不发,不过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他似乎有些低估了这个炮灰,易不染心中想到,至少,没有印象中那么蠢笨……
“大家不要被这个女人诓骗了,我陈某人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私心!”陈老宗主发现自己现在处在了不利的处境之中,于是连忙发了个毒誓。
结果他刚发完毒誓,南瓷就将食指抵在了唇边,然后神秘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意盈盈地看着陈老宗主,指了指天,“宗主,人在做天在看,你可别把话说满了啊。”
陈老宗主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打了个冷颤,有一瞬间的慌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游说众人:“大家可别让这小丫头骗了,易不染向来记仇,我们现在是开弓的箭,早已经没了回头路。”
“哦?陈老宗主这话的意思是?”南瓷佯装不懂的样子看向丹宗宗主,疑惑地问道。
大长老呸了一声,虽说周围还有卿竹门的人压制着他,但他知道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动手,毕竟他身后还有整个丹宗撑腰,于是哧笑着说道:“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要是退了,日后难道不怕卿竹门打击报复?”
“大长老难道是心虚不成?”南瓷反唇相讥,直直地对上大长老狠厉的目光,周身再没了平时胆小的气质。
在关键时刻,南瓷总是能给人一种稳当的感觉,好像即便是天塌下来了,她也能顶着。
当然了,前提是关键时刻,毕竟在一般情况下,她还是那个有些怂怂的南瓷……
“你什么意思?”丹宗宗主拧着眉头问道。
南瓷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说道:“字面上的意思呗,刚刚便说了这事儿是个误会,我家门主也承诺不会记仇。”
易不染在听见“我家门主”四个字后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轻轻往后一靠,背抵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可是陈老宗主和大长老一直强调事后报复,难道是做贼心虚,知道这次出战本就是不怀好意?”南瓷啧啧两声,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
“你!”陈老宗主再次语结,杯南瓷的这话堵住了,不过就是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宗主开始陆陆续续有了退意。
“我觉得今天这事儿确实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希望易门主不要放在心上。”一个胖胖的宗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朝易不染行了个礼。
易不染淡淡地扫了眼这个男人,在心中将他的脸记下了,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众人松了口气,吊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诸位听我解释……”丹宗宗主连忙拦住众人,着急地说道,“我们这次……”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便已经让人打断了话茬,“陈老宗主,我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我们现在暂且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不过,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诸位若是有空,也可以到我们卿竹门住上两日。”南瓷笑着招了招手,热情地招呼着。
可是大部人心中都有些后怕,现在只想干净离开灵州,哪里还敢逗留,于是摆摆手说了声告辞,便领着声势浩大的队伍离开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局势瞬间颠倒过来,卿竹门地界上只留下了丹宗的人。
“陈老宗主,进去坐坐?”易不染站直了身子,揶揄地笑道。
丹宗宗主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因为帮手都走完了,因此早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气势,干巴巴地说道:“不了。”
“那这仗还打吗?”易不染继续笑着问道,语气愉悦得让人想要揍他。
丹宗宗主的脸色果然更差了,他的计划落空,最主要的是,虽然卿竹门明面上说不在乎这件事情,可是他知道,按照易不染的脾性,只怕早已经在心中记下了,日后若是有机会,肯定